弈延这才醒过神来,后退步,沉默半晌之后说道:“主公,今天孙焦跟比试弓箭。”
这是转换话题,但是梁峰压根没想那多,诧异挑挑眉:“他胆子到不小。你罚他什?”
连结果都没问,主公便知道自己会胜。弈延紧锁眉峰缓缓展开,轻声道:“让他们伍多扫轮茅房。”
“哈哈,不错。”梁峰笑,这还真是部队中常用惩罚手段,弈延做很好,没有损害自己权威,也未曾真正打击部下积极性,做到举重若轻。
对方笑容中满是赞许,弈延只觉得胸腔都变得滚烫烫,刚刚那些见不得光东西,像风样跑个干净。他想想,又道:“觉得可以建个新伍,挑些射术好,专门负责射箭。长槍阵只能短兵相接,要是碰到敌军有箭手,不好防备。”
有些僵硬,不好下针。然而身侧这人却完全没有紧张,就像伏在榻上假寐样,放松自然,让他下针也顺利几分。
有这位配合无比患者,姜达动作也流畅许多,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针全部扎下。又拿出艾条在没有落针地方轻轻点过。姜家本就擅长养生,姜达又是祖父手教出来准备继承衣钵,艾灸功夫自然精熟无比,连半点烫痕都没有留下。
然而他动作再怎灵巧,弈延依旧忍不住攥起拳头。那只手就如此肆无忌惮在主公背上游走,手掌都贴在肌肤之上,就像寸寸抚过单薄颈背。不知是疼痛还是灼热,那苍白肌肤在针刺下隐隐泛红,渗出汗珠。发髻不知何时散,几缕乌发落在肩上,带出几分隐晦滋味。
如果可以,弈延恨不得把将那医者推开,用里衣牢牢裹住那具身躯。但是他不能,这是治病,是为救主公性命。他甚至都不能牢牢盯着,生怕干扰那人动作。弈延默默垂下头,攥紧双拳。
姜达手上不停,用艾条反复艾灸几次,待梁峰背上快被汗浸透时,才终于停手,道:“忍着点,拔针。”
梁峰颔首:“这是自然,不过现在部曲人数太少,最好不要分兵。等到农忙结束之后再考虑增加兵源吧。你最近可以领着队伍在田庄附近操练,并放出招募新兵消息。
说完,他不敢稍停,轻巧迅捷拔出之前刺入银针。几点血珠渗出来,混入汗水之中。姜达拿过旁干净软布,仔细擦拭过梁峰背上汗滴和微微渗出血珠,方才舒口气:“如此便好。以后每过五日针灸次,月之后,就可以用药浴。”
“辛苦季恩。”缓缓撑身从床上爬起来,梁峰笑道,“绿竹,带姜医生下去休息。”
姜达此刻也是满头大汗,针灸可不是闹着玩,尤其是这种针艾齐用手法,很是耗费精力。又费神叮嘱梁峰几句,他才缓缓离开卧房。
见外人走,弈延第反应就是快步走上去,捡起床上里衣,披在梁峰身上。
梁峰笑笑:“无妨,现在天气渐暖,没那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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