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存栩觉得古怪又微妙,甚至还有点新奇和滑稽。
他目光由下至上,滑过盖在自己身上被子,最后在自己那张瘦到两颊微微凹陷脸上久久定格。
罗游鱼走到床前停下,没有搬椅子过来坐,仅仅维持站立姿势看床上他。
谢存栩两条前腿扒住罗游鱼包带,不由自主地探出身体,想要离得更近点。
不料上半身悬空太多,陡然失去重心,他头栽进病床里,在自己手边砸出浅浅凹陷。
小声叮嘱:“你老实点待着,不确定住院部能不能带狗进去。”
谢存栩听话地闷在包里不动。
包里很黑,上方只有很小缝隙供他呼吸。谢存栩看不见,只能凭借听力来判断,她走很长平路,然后上台阶,进电梯里。
从她对这段路熟悉程度判断,这些天罗游鱼大概也没少来看他。
甚至在病房外走廊上,都有护士认出她,语气如常地和她打招呼。
头顶碰到自己身体那刻,谢存栩心中猛地跳,紧接着身体就如同过电般,以胸腔内心脏为中心,轻微酥麻感四下扩散蔓延。
陌生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被惊慌失措罗游鱼从床上抱起,他趴在对方是臂弯里,心中毫无由来地就生出强烈预感。
预感自己很快就能回去。
短暂地和护士交谈后,谢存栩能感觉到她推开扇门——
无疑就是他躺那间病房门。
听见门在身后闭合声音,谢存栩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挤开头顶半开拉链,抖着耳朵从包里探出头,朝病床上望去。
那瞬间,谢存栩甚至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自己心中陡升复杂感觉。
这辈子活快三十年,他还是第次以角度,去看自己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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