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哥又将手掌从右边晃回左边。
谢存栩眼珠子也毫无感情地从右边转回左边。
纪哥摸摸下巴边发硬胡茬,“哟,这是真醒啊。不枉胡子都没来得及刮,拖鞋都没换,就从家里跑过来。”
谢存栩:“……”
他双眼珠艰难地上翻,大下午谁没事在家
离主干道更近谢存栩看见滚动皮球,倒也不知道像是撞什邪,脑中空白瞬,四肢就不受控制地追着球跑出去。
那天也算是他倒霉。
往日进入小区车辆都是慢速行驶,那天拐入主干道车,也不知道司机是新手上路,错把油门当刹车踩,还是上车前喝高,飙着车速就朝跑在主干道上他撞过来。
谢存栩四肢僵硬地扭头,灵魂却像是被禁锢在泰迪这具容器中,无论如何都操控不狗身体迈出腿。
如同魂体分离。
连过去好几天,谢存栩都没能顺利回去。
每天睡醒后睁开眼睛,还是雍寒家卧室熟悉天花板和顶灯。
谢存栩不由得自反省下。
所谓预感可能只是来自于他看到自己身体时错觉。
重新恢复到以往闲散模样,他不再整天想着回去事。
没待会儿,雍寒就亲自过来接狗。
大约想到要进病房,虽然病人和他没什关系,雍寒还是顺手捎束满天星上来,也不知道是在路边哪家小花店里买。
他弯腰把花束摆在床头柜上,直起身体时,目光淡淡扫过病床上谢存栩脸,眼底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来。
从罗游鱼手中接过狗,雍寒不再久留,抱着谢存栩离开。
回到家里,如同谢存栩所料那般,雍寒把从客栈带回书拿出来,摆进书房书架里,就没有再动过它。
气势汹汹车头迎面冲来,在视网膜上以成倍速度放大——
这是他离开前见到最后画面。
再睁开眼睛时候,他看见纪哥脸。
纪哥撑在床前,将手掌伸到他眼皮子底下,从左边晃到右边。
谢存栩漆黑眼珠子跟着迟钝地从左边转到右边。
从而也就导致,狗从草地里冲出去时候,没做任何心理准备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没错,是狗,不是他。
当时家政牵他下楼去溜达,谢存栩向来很省心,除在草坪里撒欢打滚,哪儿都不去。
家政坐在边上长椅里休息,把狗绳从他脖子上取。
旁边有人带金毛在草坪上玩皮球,金毛抬高前爪去推球,没掌握好方向和力度,皮球咕噜咕噜地滚向草坪外主干道。
雍寒在家里睡晚,隔天又拎着行李箱去剧组。
从对方和小丁对话中,谢存栩得知新电影拍摄时长有个月左右,也就是意味着,大概在回去以前,他都没机会再和雍寒见面。
他虽然觉得有些遗憾,更多还是对回到自己身体中浓烈期待。
以至于时隔很久,再度过上整天好吃懒做打游戏快活日子时,他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然而预感好像并不怎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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