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戈。”他挽起唇角来,声音听上去故意意味十足,却又百般无辜,“你不是说,你是直男吗?”
岑戈面色微凝,猛投过来双深不见底琥珀色瞳孔,江白鹭对他视线毫不避让。片刻以后,男人冷笑,“江白鹭,你闭上嘴巴,没让把你当哑巴。”
他勾唇笑得散漫,笑意却漫不进瞳孔里。江白鹭问这个问题,就
回答他——是贴在他下巴尖上温软触感。
岑戈愣愣,喉结从上至下,轻轻地滚滚。片刻以后,他铁青着脸将人从自己身上揪起来,阴着目光,字顿地道:“江白鹭,你没刷牙。”
江白鹭心满意足地望着他,微微张开嘴唇,似是要辩解。
岑戈心头怒气又增分,“你他妈还想解释什?直坐在床上,你下没下过地不知道?”
江白鹭鼻尖耸耸,眉头轻轻蹙起来,嘴唇张开弧度扩大点——对着岑戈脸闷声打个喷嚏。
江白鹭被烟雾熏醒来。
厚重深色窗帘缝隙里,淡淡天光透进来。他抱着被子翻过身来,撩起眼皮寻着烟味,懒洋洋地找岑戈。岑戈靠坐在床头,翻阅手机上收到文件资料,指尖夹着半截烟,手机屏幕光打在他脸上,无端端将他五官衬出丝不近人情冷冽来。
同在张床上,两人中间却隔开十万八千里远。
看脸色行事这种事,放在江白鹭身上,向来都是由心情好坏决定。比如此时此刻,他丝毫没有考虑过对方脸色,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,爬到岑戈身边去。蜷缩起光裸双腿,枕着对方大腿在被子上躺下来。
岑戈退出文档垂下眸来,入眼就是江白鹭后脑勺被枕头压得软趴趴头发,扒开柔软浓密黑色短发,还能看见圆圆白色发旋。不知道为什,他竟然荒唐至极地觉得,有点可爱。
岑戈:“……”
他捞起空调遥控器和被子,股脑丢进江白鹭怀里。江白鹭卷着被子跪坐在床上,打开房间里空调,忽而想起来什事般,开口问道:“昨天晚上,你故意不锁门吧?”
岑**眉反问:“你指,是哪扇门?”
江白鹭双手撑在床上,倾身凑过去,咬字清晰地回答:“说,是所有门。”
岑戈哼笑声,算作是默认。
对方指腹按在他后脑勺上,夹在指尖香烟腾空在他后脖颈上方,浓郁烟味绕过他下颚钻进他鼻子里。江白鹭暗暗啧声,伸手推开岑戈大拇指。
岑戈回过神来,挪开手臂同时,拱拱被子下两条腿,面露不善,“起来,找别地方睡去。”
顺着他大腿拱起来弧度,江白鹭滚到他小腹边,伸手圈住他腰,仰起脸来盯着岑戈冒出淡青色胡茬下巴尖看。
注意到他炽热视线,岑戈皱起眉来,想要低头去看。江白鹭适时伸出根手指,轻轻抵住他下巴,“别低头,会有双下巴。”
岑戈伸手掐住他手腕,沉声警告:“江白鹭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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