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明白这恶臭来自什。
手机电筒被打开,赖诚再次推开工具房门,目光在漆黑而狭窄空间中缓慢扫动。
没有,什都没有。
但是地上和墙上有大片黑污。
赖诚用力咽口唾沫,自下而上望去,在看见挂在屋顶“东西”时,瞳孔骤然收拢,轻轻往后退步,握着绳子手松,爆发出声恐惧惊叫——
萨摩耶兴奋地拽着他往前跑,可越靠近工具房,他就越有种说不清不安感。
鹅暖石滩上是没有路灯,光芒来自小区里绿道,以及城市背景光。
赖诚闻到浓烈异味,想捡根树枝,去支开工具房门,但找半天没找到,只得捡起几块鹅暖石,警惕地朝门扔去。
门是不上锁,砸就裂开道缝,但很快又合回去。
赖诚暗骂声,只得亲自走到门边。
赖诚将耳机摘下来,抻长脖子,朝异味传来方向望去。
“春潮江畔”南区临江,绿道旁边有两条小路直通江边,这截江岸虽然并非业主们私有领地,但般外人也不会跑到这儿来。
江边冬天很萧条,难得看见人,但夏天春天很热闹,架帐篷、搞烧烤大会、放烟花、看星星……干什都有。
为给业主们提供方便,今年初还是去年,物管在江边鹅暖石滩上搭几个工具房,就跟工地上民工住“集装箱”差不多,里面可以摆放无需拿回家物品。
入秋之后,别说工具房,就连鹅暖石滩,几乎也没有人去。
“啊!!!”
夜里江风尤其大,警戒带被吹得鼓鼓作响。绿道上挤满闻讯赶来居民,南区和北区业主似乎暂时放下心中芥蒂,肩擦着肩,腰怼着腰,远远看去像片密实人墙。
高功率探照灯直射工具房,将每位刑警脸都照得煞白。
具男尸被钢架支在天花板下方,钢架尖锐端口自他胸口、腹部、肩膀、颈部、两边大腿刺穿,钢架上浸满从他身体里流出血。
怎将人转移出来是个难题,如果拆掉钢架,可能会破
萨摩耶突然变得异常兴奋,不等赖诚推门,就猛地扑过去。
门彻底打开刻,股难以忍受恶臭扑面而来。
赖诚差点呕吐,赶紧拽着萨摩耶后退。可向来温顺萨摩耶这次居然不听他话,拼命往里面钻。
他胃里翻滚,手没拉得住,萨摩耶下子冲进去,发出兴奋嚎叫。他骂句脏话,捡起掉在外面绳子,硬是把萨摩耶拽出来。
再次看到萨摩耶刻,他心脏狂跳——萨摩耶白色毛,居然染上污迹!
异味就是从处工具房里传来。
赖诚犹豫会儿,低头对萨摩耶说:“咱们去看看?”
萨摩耶没听懂,傻乎乎地歪着脑袋,“嗷?”
“对狗弹琴,浪费表情。”赖诚自嘲声,扯扯狗链子,带着萨摩耶朝前方公里远小路走去。
小路也有门禁,赖诚打卡,推开阻拦杆,就算是出小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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