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平白红脸。
柏先生走近,手里握着条素色领带。
他低下头,看柏先生给自己打好领带。
“挺胸抬头。”柏先生以命令口吻道。
他立即照做,夜里用力过度腰却在暗自发抖。
“穿上。”柏先生说。
他站在狭长镜子前,“您要带去?”
柏先生手持马鞭,抬起他下巴,古井无波地看着他眼,须臾,问:“你想跟去吗?”
他在这句话里听出惊涛轰隆与战旗猎猎,垂在身侧手紧紧握,“想。”
柏先生笑,温柔又凉薄,“那就换上衣服。”
赶他走。但山上茶花似云,湖边芦苇如浪,连逐渐暖和起来风都提醒着他——已经到该离开时候。
日,山庄来客人。
那人颀长俊美,像翠绿荷塘里绽开荷花,美艳有,端庄亦有。
他本以为这样人定是柏先生邀来美人,不久才知自己判断失误。此人叫何许,和柏先生样,做也是刀口舔血买卖。
“鸿雁”是近来异军突起支雇佣兵团,何许正是其首领。无怪他不知,明与暗两端,并非谁都能洞察其变。
马术俱乐部位于G国港湾,富庶繁华,是片以鲜血催灌乐土。俱乐部里不仅有马场,亦有车道、高尔夫球场、酒店、酒庄,声色犬马,无不有。
秦轩文到才恍然大悟——何许与当年许相楼类似,都受柏先生扶持,又为柏先生所用;而这马术盛宴,也与当初游轮party同等规模,名流鹰犬云集,说全是刀光血影之事。
短短三年,许相楼已身世,诸如“寒鸦”、“HERO”等雇佣兵团也已销声匿迹。
黑暗里交易你死活,黑暗里势力此消彼长。消是消逝消,而非消退消。任谁跌倒,都是粉身碎骨,挫骨扬灰。
他以随侍身份陪在柏先生身边,看着那些陌生、残忍、谄媚面孔,倏然明白柏先生为什要带自己来。
白色马裤与衬衣,深蓝似黑西装,及膝长靴。镜中男人精壮却也纤细,若是忽略那分因为惊讶而显得稚气表情,活脱脱就是个贵气王子。
过去他穿惯征衣,现在习惯西装革履,马术服却是头次上身,硬邦邦地戳在镜子前,比初见白孔雀秦却更像个木头人。
柏先生也换好马术服,比他从容得多,上身西装没有任何装饰物,颜色是纯黑,看上去冷硬而优雅。而他西装花哨些,不过装饰物不多不少,倒不算夸张。
马裤紧致地包裹着他腿,令力量览无遗,也令前后形状若隐若现。
他身段非常人可比,后丨臀与腰丨胯与双腿皆是等美。
何许与柏先生颇有交情,来请柏先生去新建马术俱乐部聚。
晴空朗朗,他看着随意谈笑柏先生与何许,意识到自己真该走。
他不属于这里。
柏先生不希望他囿于这里。
但做工精美马术服被送达山庄时,不仅有柏先生,也有他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