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以克制地蹲在地毯上,用脸颊蹭柏先生腿,然后牵过柏先生手,将那带着枪茧手指抵在唇边。
行为全部出自本能。他微睁着眼,脸上是迷丨醉而眷恋神情,柏先生手指有淡淡烟草香,他嗅着,吻着,挺着腰越来越沉,腹上伤疤越来越热。
酒化成泪,盈在眼眶中,尚未落下。他扬起脸,瞬不瞬地望着柏先生,然后极其缓慢地站起来,牵着那被自己吻湿手,放在那道暗红色伤疤上。
伤疤在跳动,血液仿佛都向那儿涌去。
即便被酒精蒙心,他小腿也因忐忑抖得厉害。
却未将他敲醒。
住进这栋别墅以来,这还是他头回来柏先生卧室。他频繁地转着眼珠,心气翻涌,双眼越发潮湿。
柏先生在近处看着他,好似眼就已将他看穿。
他牵开自己腰带,真丝睡袍从肩头滑落,堆在脚下。他身上酒红、腹上伤疤再也掩藏不住。
不是没有在柏先生面前脱过衣物,却没有哪次像今次这般亢奋。
本能似在来人颈部嗅闻,确定是熟悉味道,心理防线溃,就睡过去。
醒来时已经回到别墅,但醒,却未必清醒。
他待坐会儿,冲个澡,醉意半退,平时压抑着冲动再也压抑不住。
他知道自己想做什,甚至知道后果,却无法让自己停下来。
夜很深,也很静,他只着件真丝睡袍,里面什都没穿,两腿战战地站在柏先生门外,心想自己肯定是疯。
醒过来,个声音说。
他深深吸气,将柏先生手按得更紧。
枪茧刺在伤疤上,他不由得腰肢麻。
而柏先生眼眸,始终既沉且静。
“想告诉您件事。”须臾,他如此说。
他踩着浴袍,往前数步,感到赤脚仿佛走在碳火上,脚踝与小腿被火苗环绕,又痛,又想要靠得更近。
柏先生黑沉眼中像浮起什,他却无力再辨别、思考。
走到柏先生面前时,他发现自己真是醉得脱缰,比在品酒会时还要神志不清,否则怎会做出如此僭越动作——
他竟然双手压在柏先生胸口,用力推。
有什在阻止、拉扯他,但他拼命挣脱开,双水雾弥漫眸子牢牢盯着柏先生,目睹柏先生在推力之下,靠进后方沙发里。
门从里面打开,光泄丨出,被柏先生挡住大半。
柏先生也穿着睡袍,腰带松松垮垮系着,露出大片胸膛。
“柏先生。”他耳根灼红,酒壮痴人胆,唤声就想往里挤,忘柏先生房间里随时可能躺着美人。
柏先生言不发睨着他,片刻,为他让出条道。
门在身后关闭,沉闷声像是警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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