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让他昏头,晕智,他冲着来人笑,轻轻说:“柏先生。”
膝弯被托起,背也被扶住,紧接着,整个人被抱起来。他双眼将闭未闭,
按理说,当是他护送单於蜚回家,但夜深时他甩甩头,身子斜,歪靠在厅外露台栏杆上。
醉酒感觉很不妙,他半个身子悬在外面,想起吉普被卡在减速围栏时情形。
继而想起冲下悬崖沉入水中,想起躺在冰凉湖边,想起被柏先生搂在怀里。
“唔……”
闪过画面像锋利刀片,在他身体上割下刀又刀。
秦轩文和秦却暂时住在别墅里,“孤鹰”部分队员亦在。
单於蜚偶尔来见柏云孤,反倒成客人。
腹上伤痕令秦轩文终日不安,总觉得柏先生已经知道,但不管他如何观察,都无法在柏先生脸上看出分毫异样。
这只有两种可能——柏先生不知道;柏先生早在这次之前,就清二楚。
他越来越焦虑,深藏秘密旦有被识破可能,就像沙袋被捅出个洞,不安如流沙,源源不断地从破洞里涌出。
反应过来时,小雀已经抓住搭在他肩头深灰色围巾,认认真真地帮他理顺,小小身子用力撑起,想要将围巾裹在他脖子上。
但两岁小孩到底还是太小,而围巾很长,且是那种厚重款,小雀缠不好,着急地皱起脸,“爸爸……”
他本来也能像柏先生那样单手抱小雀,可现**上有伤,使不上力,唯恐单手抱不结实。
如此来,便腾不出手去整理围巾。
柏先生低沉地笑声,靠近,又将围巾拿回去。
他往下滑去,不顾形象地坐在栏杆边,浑身酒气,自言自语,嘟嘟囔囔。
好似过很久,面前出现道人影,那高大,足以遮住从大厅射丨出来所有光芒。
他就坐在这道身影投下阴影里。
视野半是清晰半是模糊,意识亦然。
他好像知道来人是柏先生,又不那确定。
好几次,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,不如干脆向柏先生坦白。
但不久理智归拢,堪堪堵住他嘴。
几日后,皎城名门上流们品酒会开始。他身为明氏第助理,当然得随单於蜚到场。
香烟与美酒,美人与豪车,这些被人竞相追逐东西难以吸引他视线。宴饮正酣,他心神不宁,面上维持着体面与风度,心里却早想离开。
撑得久,心力渐渐难以为继,不嗜酒也饮不少,尝到几许“借酒消愁”滋味。
秒后,他露在外面脖颈与下巴便被柔软布料包围。热流横生,向上熏着双眼,向下填满胸腔。
他低下头,小心翼翼地在围巾里呼吸。
柏先生在他后腰上轻轻拍,“进屋去。”
单於蜚运筹帷幄,原城风波很快平息。冤有头债有主,不自量力“蛇胆”老巢倾覆,其头目死到临头,才明白自己色迷心窍,为努兰得罪“孤鹰”。
光明中钱权,黑暗中屠戮,维持着脆弱而微妙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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