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旁有个挡板，足以护住睡熟
孩童。
他站在沙发边，俯视着秦却，许久未动。
片刻，
阵非常克制敲门声响起。
他微蹙眉，又看
秦却眼。
没醒。
柏云孤笑，“你好。”
夜正浓，秦却兴奋劲儿并未维持太久，就又犯困。
他爱笑不爱哭，可瞌睡来得太急，哈欠打，长长睫毛就被眼泪濡湿。
秦轩文也有睫毛湿漉时候，湿，眼睛看上去就格外大而明。
柏云孤轻捏秦却脸，“想睡觉？”
柏云孤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小孩，深眸里流转暗色渐渐变得柔和。
“爸——爸！”秦却又喊，继而在他怀里蹭蹭，扬起小脸，甜甜地笑起来。
他也笑，眉眼微弯，手搂住秦却，手在那小巧、极似秦轩文鼻尖上刮刮，温声问：“你叫
什
？”
秦却歪着头，迷糊，刚才时高兴叫“爸爸”，但左看右看，爸爸并不在，这里也不是自己家。
柏云孤倒也不催促，难得地赖着性子等待，唇角那弯淡笑始终未消。
秦却从梦里醒来，明亮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
个虚影停在近处，身上有好闻味道。
全然陌生环境令他害怕，但那味道又莫名安抚着他。他懵懂地伸出手，想要触触那个虚影。
小手被握住，温柔，有力，熟悉。
“唔？”他终于怯怯地将眼睁大，视野慢慢由朦胧变得清晰。
他这才大步向门边走去。
“人已经带回来。”楚臻头发微湿，沾着融化雪，“是直接处理掉，还是……”
柏云孤眼里那些细微柔软光已经消失殆尽，黑沉眸如往日般沉静冷淡，但其下好似有暗涌鼓动。
他抬起手，打断楚臻，“努兰留下。”
楚臻怔，旋即明
“唔。”秦却眼睛已经闭上，脑袋点点。
柏云孤笑意更浓，抱着没放。
小家伙脑门撞在他颈窝，细声细气地打着呼。
周遭安静下来，此情此景，如这座城市里每个平凡家庭。
片刻，他略躬身，将秦却放在沙发上，盖上条羊绒小毯子。
“爸爸不在。”秦却拍自己脑袋，“爸爸上班。”
小孩话不连贯，听上去像声东击西，莫名其妙，柏云孤却能听懂，揉着他头发道：“爸爸很快回来。”
“那你是谁呢？”秦却乖巧地问，“这是哪里呀？”
柏云孤端详着他，并未回答。
“爸爸朋友？”秦却声音很小，却与惧怕无关，眼睛亮得惊人，说完甚至礼貌地点个头，“你好。”
不是爸爸，是个好看叔叔。
他本能地蜷缩起身子，揉揉眼，竟是没有往沙发角落里躲。
不怕柏云孤人极少，“孤鹰”二字就足以令人胆寒。
可这个才两岁大小孩，却眨不眨地望着他，仅是缩缩身子，连伸出小拳头都没有收回去。
“爸——爸！”清脆稚嫩声音在房间里回荡，秦却竟是张开双手，不认生地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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