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唤小白样吹声口哨,白孔雀试探着走过来,冲他扬起长长脖颈。
他买包雀食,坐在草地上喂白孔雀。
大概是受欺负,白孔雀怯怯,不敢亲近同类,对他这个人类倒是有几分黏糊劲儿。
他身上还揣着正事,没待多久就准备离开。白孔雀跟着他走截,弱声弱气地叫唤。饲养员赶来,边驱赶边说这只不合群。
这两年他来原城次数不少,但再也没有去过鸟类公园。
消声器将子弹出膛巨响揉碎,湮没在臭水横流嘈杂城中村里。
共六个人,昔日作威作福,欺上瞒下,现下失去保护伞,四处躲藏,和这座城市里最低微类人同食同住。
他干脆利落地给他们做个断,善后自然有另外人负责。
天亮时分,他打算去见位“故友”。
原城有座规模颇大鸟类公园,园中珍奇鸟类应有尽有。去年还是前年,他打公园门口路过,被志愿者塞张色彩艳丨俗宣传单。
整个C国,秦轩文最熟悉就是原城。
单於蜚尚未入主明氏时,多次派他来到原城,执行获取情报、安插眼线之类任务。这座城市纸醉金迷,暗流涌动,像位风姿绰约少妇,花枝招展地引诱着情人们前赴后继。
而他却是不解风情过客。
原城吸引不他。
哪里都吸引不他。
那小东西不值得他惦记。
但大约是前几天想起小白,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回落雀山庄见回,他莫名消沉,便想着去看看小白同类。
孔雀展已经撤,但孔雀园还在。他拿着雀食,寻寻觅觅,白孔雀倒是见着几只,却未再看到喂过
志愿者眉飞色舞,说公园里正进行孔雀展,除常见蓝绿孔雀,还有稀奇变异白孔雀。
“白孔雀”三个字让他陷入短暂失神,清醒过来时已经通过检票闸机,站在欣欣向荣园区里。
孔雀展人满为患,大人挤在前方,小孩坐在大人肩头,人声鼎沸,其乐融融,而宣传单里印着白孔雀正是人们视线焦点。
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讲解孔雀习性,他听会儿,觉得既闷且热,旋即绕到人群不那密集角落,正巧看到只体型略小白孔雀。
与被簇拥着那只白孔雀相比,这只似乎有些可怜。
单於蜚令他来处理“尾巴”,实则是将明氏涉黑残余全部斩除。这些人危害颇大,手上沾着无数条无辜人命,脚上牵扯着又是豪门见不得光密辛。所谓“拔出萝卜带出泥”,他们必须死,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死。
只能由他来解决。
这任务对别人来说危险,对他来说却再轻松不过。他在浓重夜色中穿行,甚至体会到缕异样兴奋。
在公司里,他是从不出错第助理,穿着高级定制西装,头发纹丝不乱,笑容得体却透着寒意,底下人甚至说他如尊华丽却冰冷瓷器。
脱下西装,披上夜色,他不再是瓷器,而是比瓷器更冰冷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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