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少爷!”男人也在喊。
柏小少爷却谁都没理,冷着脸,将他抱进“宫殿”里。
他不知所措,站在地上步也没有挪。
柏小少爷扫他眼,露出很淡笑,让人送来热牛奶与小饼干——后来他才知道,那种小小,香香饼干,叫做软曲奇。
“没地方去就暂时留下。”柏小少爷说:“这些都是你,想吃自己拿。”
他勉强站起,努力冲柏小少爷扯出个笑。
柏小少爷眉心却皱得更紧。
他忐忑难安,知道自己定是笑得太丑。
可他不得不笑。
过去生活教给他不少求生“技能”,微笑就是其中之。
柏小少爷突然弯腰,将白衣捡起来,抖掉雪渣,重新披在他肩头,然后拉住他手臂,温声说:“站起来。”
他看看被捉住手臂,眼睛点点变得明亮。
曾经有很多人拉过他手臂,或粗鲁,或残,bao,他总是被拉得很痛,被拉过地方满是红痕。
没有个人手像柏小少爷手样温暖,没有个人力道像柏小少爷力道样温柔。
他两腿战战,实在是撑不起身体。
秦轩文站在角落里,脸贴着墙,将雪白热乎衣服裹得紧紧,舍不得脱下来。
这里是那位“柏小少爷”宅子,宽敞明亮,像宫殿般。
屋里很暖和,他已经出汗,却还是不愿意脱掉衣裳。
这件白衣里外都是柔软密实毛,贴在身上就再也感觉不到寒冷。
不久前,他匍匐在雪地里,腿都冻僵,柏小少爷转身欲走,他连滚带爬赶上去,急切地抓住柏小少爷裤脚,匆忙之下,刚披上白衣都滑掉。
他怔怔地点头。
不久,“宫殿”里来位冷
人们都喜欢笑着孩子,他不奢望被喜欢,但笑怎也比哭好,说不定柏小少爷心软,就给他个家。
柏小少爷却说;“别笑,把嘴闭上。”
他心里紧,动也不敢动。
风更大,柏小少爷走近步,竟是将他抱起来。
脏兮兮小脚悬在空中,他瞠目结舌,“小,小少爷?”
“站不起来吗?”柏小少爷微蹙起眉。
“能站起来!”他害怕,担心被丢下,连忙用尽全力,小手握成拳头,不停捶打膝盖,想将麻意全都打掉,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,“小少爷,能站起来,请您再等等!”
穿军服男人在后面道:“小少爷,如果柏先生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便知道。”柏小少爷刮去眼,声音带着丝讥讽,“个六岁小孩儿,你们也下得去手?”
男人不说话。
柏小少爷审视着他,视线冷冷,“你安全,可以走。”
他用力摇头,嗓子沙哑,声音很细,“小少爷,没有家。”
父母、“叔叔”,所有认识人,全都死。
柏小少爷似乎并不动容,却也没有立即离开。
须臾,风将碎雪扬起,他张小脸煞白,牙齿打颤,“小,小少爷,求求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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