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明维脑袋微偏,眼眸轻轻垂下来,目不转睛地盯着流浪猫消失那片草丛看,陆封州面上神情微顿,怒意也跟着消退下来不少,甚至在自己毫无察觉情况下,不
“那你为什会出现在这里?”陆封州落在他脸上目光犹如锐利冰刃。
“来探望过世亲人。”明维眼眸微垂,黝黑浓长睫毛在他眼睑下方铺开淡淡阴影。
以明维农村户籍身份信息来看,对方断然不可能会有亲人葬在这里。心中认定是明维故意在撒谎,外套事情再度浮上心头,想到过去两个月里,明维都在欺骗自己,陆封州就压制不住心中怒意。
“不要再跟着。”他从明维身侧走过,头也不回地朝他道。
明维在后面没有出声,但仍是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。见对方听到脚步声回头,明维也只停下来解释道:“下山路只有这条。”
星光般倒映在视野里。
明维放空思绪又在风声里慢慢回涌,脑海中犹如慢速倒带那般,浮现出许多交织跳跃画面来。
他想很多事情,有过去已经发生,也有现在仍在经历。只是这些事情中,他想得最多还是陆封州。
想他在电梯外冷眼旁观模样,想他在车库里那些冷嘲热讽话,想自己站在他面前,与他说话时候,有没有将自己内心掩盖得很好。
他想很久,久到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走很多,他才陡然醒过神来,自己想这些事情,其实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。
陆封州视线凌厉而冷锐地落在他脸上,盯着他看许久,都没有说话。
明维亦沉默地站在原地没说话,半晌见他似乎没有要下山打算,垂在身侧指尖不由得轻轻动动,就要顶着他目光,佯作若无其事地迈步往下走。
迈开脚步那个瞬间,陆封州也动起来,却不是转过身去继续朝下走,而是抬腿走回离明维最近台阶上,伸出手来力道极大地扣住他手腕,难掩眉间愠色地开口道:“你——”
偌大无人寂静墓园里,倏地响起声短促而又凄厉叫声。
陆封州话音戛然而止,站在台阶上两人齐齐转头朝声源处看去。却见只流浪猫从墓碑后方窜出来,速度极快地从台阶边跑过去,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草丛间。
明维起身准备下山离开。
他返回那条满是台阶山道上,身后更高地方,有另人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耳朵里。即便见过停在大门外那辆车,知道这座墓园里还有其他人在,但黑夜中骤然响起脚步声,还是难免会让人生出几分警惕来。
明维下意识地回头往后看,视线内脚步声主人沉稳从容地迈步而下,逐渐脱离出身后那片夜色,在昏黄路灯里露出清晰完整冷峻面容来。
远远看见明维立于台阶下方,陆封州眉头微拧走近他,沉声冷嗤着质问他:“你直偷偷跟在身后?”
从怔愣中回过神来,明维摇摇头,眉眼未动分毫地回望他道: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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