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,山下盏盏灯火摇曳路灯,此时皆化作微小闪烁光点,犹如四处散落
明维点点头,“顺路。”
“那送你过去。”娜娜又将车开回直行路线上。
接近深夜时间去墓园探望过世亲人,明维原本以为大概只有自己人。未料到达墓园大门口时,门前空地上还停其他车辆。
临下车以前,明维刻意看眼那辆私家车车牌号。也不怪他多心,今晚原本就在会所里遇见陆封州,而四年以前回国后与陆封州相遇,也是在这座墓园里。
只是那辆车车牌号,并非明维在陆家见过任何车牌号。没有再往陆封州身上去想,他转头开门下车。
娜娜出来得还算比较早,明维坐在车内低头看时间,手机上显示连十点都不到。大约是经常参加这些酒桌应酬,娜娜应付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,早已学会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。
他们开车返回娜娜在老城区家中。从摄影棚过来时候,他们走是城中大道,而从这里回老城区,为缩短回家直线距离,导航直接带他们穿过偏僻无人小路。
车在那条小路上颠簸摇晃许久,终于重新回到宽阔沥青马路上。
明维坐在副驾驶位置往窗外看,起初还不觉得路旁树木与房屋熟悉,直到他们距离墓园越来越近时,他才恍若梦醒般地回想起来。
刚从国外回来时候,他也曾在白天里独自来过墓园。四年前那趟公交线如今还在开,只是沿途风景却与四年前大相径庭。
娜娜本意是留在车内等他,不确定自己要待多长时间,明维让她自己开车回去。见识过他自保能力,娜娜也就没有再坚持,自己先开车离开。
明维穿过大门进入墓园,见园内卖花小店还在营业,走进店内买束白菊,而后带着花上山去找母亲墓碑。
黑夜下墓园中晚风寂寂,座座墓碑沉默地伫立在浓郁夜色中。视野尽头不见任何走动人影,唯有远处重叠茂密树影在黑暗中婆娑摆动。
明维走在昏暗路灯下,脚步迈得缓慢而平稳。凭借记忆中模糊路线,顺利找到亲生母亲墓碑,他将花束放在母亲照片前,弯腰在墓碑旁坐下来。
他没有对着墓碑说话习惯,独自在国外生活多年,也让他早已丧失原本该有倾诉欲,明维渐渐放空思绪,沉默地望向山脚下。
过往杂草丛生荒郊旷野,在岁月更迭间逐渐变为高低起伏建筑群,而四年前那条泥泞不平道路,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。
唯不变大概也只有,那座始终坐落在原址上墓园。
假如不是数月前曾经来过这里,明维现在也不会认出这条路来。在距离墓园不到五百米路口,导航提示他们拐入左前方那条道路。
余光扫见娜娜已经在打方向盘,明维转头看向她道:“拐弯以后你在路边放下吧,去前面墓园趟。”
“现在吗?”停下手中动作,娜娜语气诧异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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