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息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来,直直地望向他。
“具体时间也不太记得。”他掀唇哂,“但定是在们分手以前。”
“最初接近你初衷确是想要堪堪,你过得有多苦。只是当真发现你如今生活大不如前时,心中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受。”如同陷入沉思,聂靖泽缓缓道,“几天前在你住过两年家里,仍然在想,假如能够早点发现自己感情就好当时那个早点,把它定义为‘刚刚回国’。”
“那之后偶尔又会想,假如更早点呢?譬如——”他眯起眼眸,“譬如出国以前,譬如们分手以前。”
“你会养出从前那样性情来,从家庭角度出发,是因为你父亲太爱你。”聂靖泽指尖微屈,下意识地在桌边轻敲过几下,目光深邃地锁住他,“或许是用错方法。但只是希望,你在面前,还能回到像从前那样不需要知生活艰辛,也不需要知柴米油盐无忧无虑模样才好。”
想要暂时从聂靖泽面前避开想法愈演愈烈,他双手抵着桌面站起来。
身下椅子随着他动作在地面发出刺啦声摩擦声响,似是察觉出他意图,对面聂靖泽倏地抬起头来,伸手扣住他手臂,面色微微紧绷,“你坐下来。”
粟息没有任何挣扎,却也没有坐下。
对方眼中有愠色渐渐浮现,声音亦是不由自主地下沉分:“坐下来。”
粟息终于坐下来。
聂靖泽字句,如同要将整颗心摊开在他眼前,“爱是你这个人,不是你性格。过去那部分性格加上现在这部分性格,才能拼凑成个更好你。”他微微顿,嗓音低沉而安定,“你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好,也过得比以前家境优渥时要辛苦太多。只是希望,你能维持现在模样,却不要还像现在这样苦。”
虽然时机不对,地点也不对。
玩狼人杀大学生仍在相互嬉笑打闹,舒缓抒情英文歌曲已经跳到曲调俏皮欢快网络红曲,厨房中那两人亦是随时都会出来。
但是粟息仍旧清楚地听见,对方用“爱”这个字眼。
似是有些急切,他没头没尾地解释起喝咖啡事来,“以往喝这样甜咖啡,大概都是需要再加块糖甜度。分手那天加两块糖,只是因为,”他停顿秒,下意识地放轻声音,“分手
仿佛是怕他再度生出要离开心思,聂靖泽抓住他那只手至始至终都未曾松开本分,对方拧起眉头,神情肃然而凝重道:“很抱歉。”
任由谁听到以这个四个字为首谈话,都会控制不住地联想至不太好结局。
粟息指尖微微动,心脏渐渐沉落到谷底。
他想,果然是被他搞砸。
“不知道你是这样想。”聂靖泽望他眼,眉头更紧分,本是徘徊在唇边欲言又止些话,仿佛脱去背上枷锁,变得不受任何桎梏,“应该没有告诉过你,是什时候喜欢上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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