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抽出纸巾来擦脸,边时不时地腾出余光去看程燎。
对方似是不曾留意过他情况,林原野心中又稍稍放松几分,也收回目光专注吃起自己手中西瓜来。
只是当他将瓜皮丢进垃圾桶里,想要伸出手去拿纸巾擦嘴巴时,却意外发现抽纸盒纸巾已经被抽完。
林原野伸出去那只手顿在半空里,反复在脑中回忆与确认过,自己最后次拿纸时候,抽盒中似乎还剩有好几张。而这短短数十秒时间里,剩余纸巾就已经被人用完。
他眸光略含微妙地瞥向身旁男人,半信半疑地开口问:“没纸?”
听闻对方这样反问,林原野顿时心生几分费解。难道只有自己吃西瓜时候,会把西瓜汁蹭在脸上?
他底气不怎足地点点头,回忆起脸边湿润粘腻不适感觉,忍不住轻轻皱起眉来。
将他所有神情变化看在眼里,程燎若有所思般地缓缓扬眉,嗓音低沉咬字清晰地开口:“你吃东西习惯,怎像个小姑娘?”
林原野不出所料地被他话噎住。
大约是小时候曾用名带来阴影,他对小姑娘这个词尤其敏感,眼看对方要将西瓜拿回厨房里,重新切成更小块状,林原野不由分说地伸手拦下他道:“不用。”
过。”
程燎看着他略微抬抬眉,什都没有说,抱着西瓜进厨房里。
林原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也连忙抬脚跨进去,站在门边看着他背影嘀咕:“切西瓜这种简单事,就算不学也会吧。”
程燎背对他站在流理台前,唇角微不可见地掀起来,语气中却分毫不显地嘱咐:“去拿果盘来。”
林原野毫无察觉地转身去找果盘。
后者神色如常地嗯声,“没。”
林原野语气顿顿,指着空掉抽
程燎脚下步子微微顿住,视线微垂落在他那张脸上,“真不用?”
“不用。”佯装无事发生般,林原野镇定自若地抬眼与他对视。
程燎见状,也就没有再多问,转身继续走向客厅里。
林原野回房间换下脏衣服,出来后和程燎坐在沙发里吃西瓜。刚从瓜田里抱上来西瓜,鲜红瓜肉吃起来清甜多汁,没有任何悬念,林原野吃得脸颊边蹭满汁水。
倘若让他在自己那些朋友面前,吃成这副狼狈模样,他大概是万万无法忍受。而当坐在旁边人换成程燎,林原野却又觉得,这样画面似乎并非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。
厨房里似乎没有果盘,他从柜子里拿装鱼餐盘,回头放在程燎手边。男人将切成片西瓜摆入盘中,洗干净双手端起盘子往外走。
余光扫到他装在盘子中西瓜,林原野忍不住诧异地追上去问:“不再切小点吗?”
程燎端着盘子转过身来,漆黑眸底浮起淡淡疑问来,“很大?”
林原野想也不想地就张口解释:“这样吃西瓜,汁水容易蹭在脸上。”
不想男人听他话,眼底疑问反而更甚,“会蹭在脸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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