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又在街上漫无目地游荡。
前些日子,他盯上个中年人,那中年人在家卫生条件奇差无比蒸菜馆打工,住在破旧肮脏筒子楼,每天晚上都是独自人回家,看上去孤苦无依。
这种人是最好猎物,漂泊无依,无人关心,像浮萍样,就算哪天死在筒子楼
花崇摇摇头,眸光如墨,“惩罚是他应得,‘大快人心’这种滋味,感受不到。”
张贸安静下来,“因为被害人吗?”
“王章炳和梁萍都是因为郭枢臆想而死,如果郭枢不莫名认为自己患病,他们现在还活着——也许活得艰难,但仍旧有命。”花崇微垂着眼,“他们死牵出荷富镇积案,如果他们不遇害,胡有、胡香娟案子不知道什时候才能破,鲁洲安也许还得继续背着‘弑亲潜逃’罪名。这样看,好像他们死有些价值。”
“但他们并不该死。”花崇顿顿,又道:“现在检查报告出来,原来郭枢没有患病。这切惨剧都由个疯子手造成,疯子因为体检报告而崩溃,被害人人生却彻底告终。要说有什感觉,只感到无奈和唏嘘。”
张贸别开视线,“好,好像是这样。”
医院送来体检报告,嫌疑人郭枢身体健康,自述健忘、疲惫或受心理、精神状态影响,与阿尔茨海默病没有必然联系。
花崇看完报告,轻轻叹口气,将报告交给张贸,张贸匆匆往走廊里跑去。
不久,审讯室方向传来数声撕心裂肺、绝望吼叫。
郭枢人生仿佛由无数个崩溃片段所构成。他被生活所绞杀,无力抗争,却向无辜人复仇。他就像枚炸弹,边毁灭自己,边伤害他人。
而这次,他将再也无法站起来。
“不过已经发生事无法改写,这已经算是令人宽慰结果。”花崇在张贸肩上拍拍,“如果郭枢真已经患上阿尔茨海默病,他定认为自己到死都是人生赢家,这对被害者来说就更加不公平。”
张贸心潮起伏,“为什这世界上会有这多报复社会人啊?他们活不下去,想死就自己去死啊,为什要连累无关人?”
花崇眸底闪闪,想起那些更加恶劣而疯狂反社会分子。与他们相比,郭枢这样人也许根本不值提。
人命在他们眼中与草芥没有任何分别。
而那些人,现在或许正隐藏在洛城最阴暗角落里。
审讯室吼叫渐渐弱下去,变成沙哑呜咽。张贸回到重案组,喜形于色,“花队,你估计得没错,郭枢果然崩溃!嗨呀,这份检查报告对他来说,比死刑残酷多!”
花崇“嗯”声,起身要走。
“哎花队!”张贸喊:“你怎不高兴啊?”
“有什值得高兴?”花崇问。
“郭枢崩溃啊!”张贸愤愤道:“这反社会杀人魔终于得到惩罚!他自以为患上阿尔茨海默病,才大开杀戒,犯下不可饶恕罪。现在他得知自己根本没有患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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