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宝田高喊着:“你们把家地都掏空!什都没有!你们该怎赔偿?啊?”
他浑身激灵,终于喝道:“开门!开门!放出去!”
门内摄像头记录下他每个动作,而门外警察听到他每声怒吼。
花崇说:“开门,带他去坑边。”
门被打开刹那,邹鸣就冲出来。他脸上再也不见之前冷漠与淡定,横眉竖目,眼中血丝像要化作股接股鲜血,从眼眶里淌出来。他几步跑到钱宝田跟前,拧住钱宝田衣领,嘶哑地喊道:“你刚才说什?哥在哪里?你把哥弄哪里去?”
他哽咽出声,渐渐意识到,自己被那两个警察骗。
渐渐意识到,自己保护不刘展飞,也守不住承诺。
钱宝田骂声那清晰,每个字都像刀般戳在邹鸣心里。他引以为傲理智、冷静几乎消逝得无影无踪,脑中仅剩下个认知——哥哥骨灰盒丢!
怎会不见?地坑里怎会什都没有?不可能啊!自己明明将骨灰盒好好埋起来!钱闯江明明说过钱宝田搭房子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!
谁拿走哥哥骨灰盒?拿到哪里去?
继续保护、照顾刘展飞。
但来警察里,有人叫花崇,还有人叫柳至秦。他们似乎是很厉害人物。他逐渐明白,自己和刘展飞都不是他们对手。也许用不多久,他们就会查出真相。
杀人,总该有人付出代价。
这个人应该是他。
他有作案动机,也有作案时间。最重要是,袁菲菲这个关键证人,只认识他,而没有听说过“刘展飞”和“邹鸣”这两个名字。
钱宝田吓得腿脚打颤。肖诚心那孙子只保证警察不会动他分毫,可没保证群众也不动他分毫啊!
“……”钱宝田口齿不清,“不知道!你放开!不认识你哥!你去找警察!是他们要拆房子!他妈比你还委屈!”
几名警察上前,架开邹鸣。邹鸣发出急促而粗重喘息声,怨毒地瞪着在场每个人。
“想找你哥?”花崇睨着他,“行,跟来。”
感觉到按在肩上力量稍有松懈,邹鸣把挣脱开
哥哥现在在哪里?
他发狂地冲撞着警室门,像重伤野兽般咆哮。他已经顾不得警室里装有摄像头,顾不得自己是被警方紧盯嫌疑人。此时此刻,他只想奔去红房子,看看骨灰盒到底在不在坑中。
如果真不在……
“不!”他甩着头,眼神变得狂乱,猛烈跳动着心脏像要炸开般。
几分钟后,他仍旧没有冷静下来,反倒更加激动。
自己可以保护刘展飞。刘展飞那聪明,定不会犯傻自投罗网。
可他没有想到,转移刘旭晨骨灰盒成最大“败笔”。
他听到刘展飞嘶吼,声又声,将伪装多年面目撕得鲜血淋漓。
他紧贴着墙壁蹲下,双手用力堵住耳朵,但仍旧听见刘展飞喊叫——
“啊!啊!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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