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应声,小臂突然被人碰碰。
“和张贸去就行。”柳至秦指指旁边电热水壶,“水马上开,记得泡茶。”
水壶发出咕噜噜声响,水泡在壶里不断翻滚。花崇转身看,桌上除水壶,还放着两个装有菊花茶杯子,个是他自己,个是柳至秦。
愣神片刻,柳至秦已经快步走去问询室。
“啪”声响,电热水壶自动断电,水烧开。
须臾,花崇叹口气,边发动汽车边说:“但现在好像也只能走‘歪门邪道’。”
市局,痕检科异常忙碌,各种物证需要检验比对,痕检员们行色匆匆,个个脸上都没什表情。
花崇找到李训,让查王湘美身上红白色连衣裙。
李训错愕:“夜里不是已经查过吗?那条裙子上没有凶手DNA。”
“和DNA没关系,去查这条裙子是从哪里买到。”
给王湘美穿裙子?”
“而等他们脱离手忙脚乱状态,王湘美尸体已经渐渐变得僵硬。”柳至秦会意,“在尸僵进行时,旁人很难给尸体穿衣脱衣。”
花崇右手握成拳头,轻轻碰着眉心,“凶手行为太古怪,怎想都不符合逻辑。”
车里安静会儿,柳至秦突然说:“那如果凶手不是为盗取王湘美器官呢?”
花崇倏地抬起头。
花崇甩甩头,拿起水壶把手,将滚烫开水浇进两个杯子里。
浅黄色花瓣在滚水中舒展,空气中多股清香。茶确是好茶,陈争送来东西,就没有差。
不过茶再好,以前他也懒得冲泡,还被吐槽过“干啃菊花茶”。
细细想来,其实是柳至秦来之后,他才渐渐品出陈争所送菊花茶香
李训露出个“你他妈逗”表情,“直接问王湘美家人不就行?”
“这条裙子,是凶手给王湘美穿上。”花崇说。
李训愣,很快明白过来,“操,现在就去查!”
别刑警只需做好手头事,但花崇不行,所有线索都汇集在他这儿,所有事他都得过问,很少有休息时间。
刚去痕检科交待完任务,就听见张贸喊:“花队!张丹丹父母来!”
“在想,们是不是从开始就陷入某种误区,然后偏得越来越远。”柳至秦拿着瓶矿泉水,右手握着瓶盖,却没有直接拧开,像是动作被冻住,“尸检和病理检验证明,王湘美死于七氟烷严重过量造成急性肾衰竭。们之所以认为凶手是为器官才带走王湘美,完全是因为七氟烷。那如果,凶手不是为器官呢?”
花崇早就觉得七氟烷用量不对,而所谓器官交易者行为也很蹊跷,但是如果凶手对王湘美使用七氟烷目不是摘取器官,那会是什?
“花队,觉得们必须暂时跳出七氟烷‘陷阱’。”柳至秦语气郑重地说。
花崇沉默半分钟,“但是脱离死因追踪动机绝不是正确侦查方法。”
柳至秦抿住唇,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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