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里贫贱夫妻为生活而歇斯底里。
看电视人暂时忘没交水电费、被老鼠啃瘸老桌椅、碗里馊掉咸菜,为别人杜撰悲欢离合掉几滴可笑而荒唐泪。
每次听到那些既酸又雷台词,孟小琴都会起身鸡皮疙瘩。
她听着那些台词长大,因为她母亲只会瘫在家里那张烂皮沙发上,年复年地边打瞌睡边看着,聊以消磨最不值钱光阴。
走到自家门口时,孟小琴又听到家里电视声。她拿出钥匙,手却顿住。
道桥路路灯破败,几处明几处暗。住在这里人能享受到娱乐非常单调,年轻人打输赢几十块麻将,上年纪人守着电视看又臭又长连续剧。
时间脚步匆匆向前,冷感高楼、别具格艺术中心、配套设施完善生活小区是时间给予这座城市礼物。
但这里,却似乎被时间所遗忘。
否则生活在这里人为什还像上世纪样,以最无聊方式打发时间?
阴暗潮湿小巷里,阴沟臭味与小孩子哭声混杂在起,让忙碌天,匆匆归家女白领分外烦躁。
能查出来。对,花队,唐苏家那张明信片你带回来吗?”
“已经交给痕检科。”花崇点头,“那张比较特别,是自己拍照印制,可能会提供些线索。”
“自己拍照印刷?那寄信地点是?”
“离北邙山不远郑市。看样子寄信‘颗芹菜’在那里生活过段时间,做好明信片后寄给唐苏,邮戳上时间是4年前5月23日。你查下,看ID里有‘芹菜’字样人在不在唐苏微博好友里。”
闻言,柳至秦神色紧,连忙看向电脑。
不想进去,不想回到那个糟糕透顶家。
但偌大个洛城,除这处丑陋鄙俗地方,哪里都不是她栖身之地。
许久,她叹口气,将钥匙插入锁眼里。
孟小琴神色疲惫地踩过污水,脚上那双在外忙碌天也没有弄脏高跟鞋,终于在此时被溅上污泥。
她躲不开这片发臭污水。
她眉眼落在片阴影里,看不真切。
老话说眼睛是心灵窗户。而此时,她眼中却分毫没有光彩。
东里巷老房子没几处隔音,各家各户都以最大音量放着老掉牙狗血婆媳剧。
“怎?”花崇问。
“如果这张明信片也是以梦鼾所说方式寄送,那唐苏应该在微博上以评论或者私信方式给人提供过收信地址。但记得……”
“她微博上没有类似记录?”
“她没有给任何人发送过收信地址!”
夜色在不同地方投下不同影子,即便是在同座城市里,繁华闹市区、宁静富宅区、败落老房区黑夜都是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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