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赞美见钟情和旅途中邂逅。”
靳重山说得很平静,斯野却听出分怅然与不赞同,噌下从被子里坐起来。
“哥,你是不是误会什?”
靳重山躺着看他,他难得有俯视靳重山时候。
这个角度,靳重山不像平时那样无所不能。
“?”他想想,装作油腔滑调,“应该是见钟情。”
这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假。
靳重山摘下墨镜时,他确实被那双灰蓝色眼睛所吸引。
可那算不算钟情?
如果没有后面发生事,大约不算。
“没有理解错吗?刚才你吻,是那个意思?”
段无法度量沉默后,靳重山说:“嗯。”
斯野在被子里紧紧抓住自己衣服,“可不可以知道,是什时候?”
“……不知道?”
这个答案出乎斯野意料。
他根本没有想好。
他就是被小杨点火,又让乌苏助兴,才仓皇将心捧出来。
做好被拒绝准备,唯独没有做好被接受准备。
现在他就像即将参加期末考学渣,别说老师划重点条不知道,就连笔和准考证都不知丢在哪个角落。
斯野回到屋里时,靳重山拿上洗漱用具去卫生间,大灯已经关掉,只剩盏夜灯。
斯野老实地跪坐在自己褥子上,“嗯?”
只见靳重山又把褥子往他这边拉,像昨天那样拼在起。
“靳,靳哥?”
“喝过加奶油奶茶。”
斯野脸颊顿时红得如同烧过头炉子,“,啊,那个……们……”
“不是那种肤浅见色起意,更不是图谋打个‘旅炮’!,……”
他不知道该怎
但人情感就是那复杂,环环相扣,见钟情看似肤浅,但缺少任何环,都不过停留在惊鸿瞥。
靳重山很轻地笑笑,“你们创造成语很美。”
那个压在斯野心底问题再次浮起。
靳重山说“你们”,是清楚地将自己划作塔吉克族。
但靳重山身上汉族特点更浓,说普通话时,发音甚至比他这个四川人还要标准。
不能、不会、不知道,这样词语仿佛永远和靳重山无关。
他是帕米尔高原雄鹰,是喀喇昆仑山神。
雄鹰和山神,竟然也有不知道事?
斯野往靳重山那边挪挪,黑暗让他更加大胆。
在他就要碰到靳重山时,靳重山说:“你呢?”
斯野钻进被子,听水声和自己心跳。
靳重山出来,推开房门,大约是去院子里晾毛巾,不久又回来。
那盏夜灯也熄灭,斯野感到身边被褥动动。
等到动静停歇,他低声说:“哥。”
“嗯?”
靳重山又靠近,亲亲他乱七八糟吐着词语嘴。
他马上安静下来。
三分钟后,他匆匆跳下石炕,“去洗把脸!”
烧热水浇在脸上,斯野捂住额头,拼命让自己不那躁动。
他现在没办法思考太多东西,吻人家,说堆话,可然后呢?该做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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