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喜欢,所以直白当。
喜欢,哪怕尚且只有点,所以纵容他冒犯。
斯野胸膛灼热柔软,不禁道:“哥……”
靳重山好似终于观察够,侧过身,“夜里温度低,进屋。”
塔尔乡房子是新盖,但住在牧民家还是只能睡石炕,被子褥子都是自己铺。
靳重山垂着眼睑,眼里平静与平常略有不同,好似深潭之上刮起风,吹散落在潭水中星子。
斯野脑海空白片刻,迟钝地反应过来,靳重山在回应他这个虚张声势恶霸。
夜很深,吻却很浅。
灯光将这切变得不真实,但热烈心跳又告诉斯野:不,这是真实。
靳重山松开他,视线落在他脸上,看得十分专注。
他身高足有米八,从未想过有朝日,当自己情不自禁想要亲吻个人时候,需要踮起脚尖。
他像是被数条看不见细线牵引着,汗湿手虚托住靳重山后颈,仰起脸,生涩地碰触靳重山唇。
他不敢睁开眼,不知道冒犯到这种程度,靳重山正用怎样视线打量他。
那就索性不看。
他喝杯乌苏,但比乌苏更醉人是靳重山气息。
经轻如蚊蝇。
但他知道,靳重山肯定听见。
靳重山这样聪明人,怎可能看不透他那藏藏掩掩心思?
他说出来,也不过是将藏着东西,放在灯光下。
靳重山先步走入院中,回过头来看斯野。
斯野不干点什,手脚好像都找不到地儿放,抢在靳重山之前把褥子抱下来。
石炕很长,并排睡五个人都没问题。
他刚强吻人家,这会儿后知后觉害起臊,将两床褥子各摆头,还发神经地在中间堆起两床被子。
靳重山看会儿,把那两床被子抱走。
他脸颊发烫,不知道靳重山此时正想着什。
他们认识不久,但他已经明白靳重山是少说多做性子,能用行动解决,就懒得陈述。
所以刚才吻,是接受他示爱?
还记得初上帕米尔高原那天,他问靳重山,为什艾依不行。
除民族不同,靳重山还说,因为不喜欢。
他豁出去,此时他只想当人们眼中最俗那种——在旅途中仓促又随便地爱上个人。
他没有谈过恋爱,更没有亲过人,自以为吻得十分霸道,堪比偶像剧里将美人堵在墙边恶霸。
但事实上,他只是毫无章法地贴着靳重山唇,啄下,又蹭下。
忽然,铺洒在脸上气息变得粗重,后脑被只干燥手扣住,挣脱不得。
他蓦地睁开眼,惊讶与茫然在他瞳底凝作团轻晃光。
背对光线,阴影将靳重山鼻梁修饰得更加挺拔,眼睛更加深邃。
灰蓝变成不见底黑,像澄澈潭水,倒映着斯野模样。
没有惊讶,没有不悦,只是眉心很浅地皱皱。
斯野手心出汗,双脚像踩在烧红炭上。
他不得不快步向前走,直至也走到院中橘黄色光芒下,走到靳重山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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