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下,脱口而出:“不会理刺。”
言晟没说话,只是无动于衷地斜他眼。
他立即改口,“会!”
言晟勾起边嘴角,“那就赶快理。”
他将清蒸鲫鱼挪到自己跟前,深吸口气,开始与无数小刺奋战。
“……”
“自己跳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跳就算。”
“跳!”
言晟走到他前方,只说两个字,“上来。”
“啊?”
“叫你上来。”
他看看前方水,又看看言晟裤脚,终于明白是啥意思。
“二哥,你要背?”
言晟比他高比他重,但如果不是生病身子软,他还是能站起来。
他有些急,偏过头说:“二哥,你别这用力压。”
言晟轻哼声,“站不起来?”
他丧气地点头。
言晟在他耳垂上捏捏,“没出息。”
他眉头皱起,这鱼刺别说5分钟,再来刻钟他都理不好。
言晟夹起只蟹
没多久就被滩水挡住去路。
来时候这滩水还未成势,现在已经浩浩汤汤大片。
言晟戳戳季周行后颈,命令道:“蹲下。”
季周行没反应过来,“啊?”
“蹲下背过去。”
言晟时不时瞧他眼,锋利眉眼居然化出丝温柔。
季周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过惯,压根儿干不理鱼刺这种细致活儿,折腾半天也没理出几根刺,倒是那鲫鱼被他戳得千疮百孔。
言晟敲着瓷碗道:“你到底会不会啊?”
他手肘抬,挡着不让言晟看,“会!马上就好!”
“再给你5分钟,理不好就别理。”
那天起码有11个路人看到个裹着老气围巾男青年飞身扑,从后面抱住另个男青年脖子。
(2)24岁
玲嫂做桌子菜,半是季周行喜欢吃,半是言晟喜欢吃。
季周行为献殷勤,剥大盘虾推到言晟面前。
言晟半点儿不客气,夹起就吃,还指指刚端上桌清蒸鲫鱼,冷声说:“帮把刺理。”
“不然呢?”
他眼睛亮,唇角止不住地上扬。
言晟站得笔直,不耐烦道:“上来啊,聋?”
他正高兴着,嘿嘿笑两声,得寸进尺道:“二哥,你弯弯腰。”
“不。”
背上重量消失,言晟已经站起来,他蹲着挪挪步子,还运口气,“二哥,现在行,你再来。”
“你把裤脚挽起来。”言晟说。
“哦。”他侧过身,照做。挽好之后觉得自己更该挽裤脚,正要挽时却被言晟捉住手臂。
言晟说:“你挽什?”
他想,要蹚水为什不挽?
“……”是病号啊!
“愣着干什?”言晟面无表情,似乎点儿不在意他刚刚输完液。
他心头沉,咬咬牙,默念十遍“季少宠你”,撩起大衣下摆,蹲下去。
背上有重量,言晟竟然真压上来。
季周行挣扎着想站起来,努力分钟都没能支起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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