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渡点儿体温给你。”
季周行心脏轻轻紧,眼中光像正午时迎着阳光溪水。
言晟在他头顶揉把,又道:“们队上军犬生病输液,药水太凉时候,训犬员就得将输液管挽在手臂上。”
他半张着嘴,脸愤懑。
他心中叹口气,小声道:“那就输液吧。”
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,那时言晟真正想说是——还有四天就要回部队,你如果拖着不好,不放心。
患者太多,病房已经人满为患,言晟又托人找来个输液位,结果季周行刚坐5分钟,就起身让给别人。
那是个70多岁老大爷,孤身人来输液,扶着输液架在病房转圈,正准备去走廊上找位置时,季周行站起来。
言晟没说什,陪他在走廊上找座位。
他立即将双手放在大腿上,举目望窗外。
医院里人多,门诊几乎全是感冒发烧患者。言晟来之前找熟人,抓着季周行手腕在人群中左挤右挤,很快就插专家门诊队。
叫号时候两人被排队众病号骂,季周行冲动易怒,转身就想教对方做人,哪知话还没出口,后脑勺就被言晟削巴掌。
插队罪魁祸首沉着张脸,厉声训道:“就你话多,滚进去。”
他瘪瘪嘴,推门而入时翻个白眼。
(1)25岁
仲城冬天,雪少雨多,阴雨下就是十天半月,寒冷潮湿。
季周行感冒,不重,也就是偶尔打个喷嚏,时不时擤擤鼻涕程度。
言晟逼着他去医院,出门之前找出条花色老气围巾在他脖子上胡乱缠两圈,牵着端就走。
他不乐意,嫌围巾难看,要换条和大衣颜色相衬。言晟冷眉冷眼地将他拽到跟前,不由分说道:“就这条。”
言晟扬着下巴,“怎,不乐意啊?”
他懒得说话,身子偏,靠在言晟腰上不动。
医院附近停车位早满,来时候言晟将车停在三条街以外,输完液两人前后地走着,
角落里剩下个空位,他坐着,言晟靠墙站着。
冬天输液,大部分患者家属都带来暖水袋。季周行输会儿觉得手臂有些冷,但没声张,只是在小臂上揉揉。
言晟将衣袖挽上去,玩儿似将输液管圈圈缠在手上。
季周行疑惑地挑起眉,“你干嘛?”
“你不是冷吗?”
医生开三天份点滴,他不想输液,嫌耽误时间,问能不能吃药。
医生说倒不是不可以,但是输液见效快些。
他正想说那就吃药吧,言晟已经拍板:“输液。”
他抬起眼,脸不情愿。
言晟说:“看什?拖着老是不好,还得照顾你。”
他讨好道:“换条吧,太村。”
言晟无视他巴巴目光,直接将他推出门,“不换。”
“为什啊!”
“这条厚。”
上车后,季周行坐在副驾,老想着扯掉围巾。言晟瞪他眼,“你再扯下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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