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个词怎就让明恕难过,但程粤再逗下去,说不定得把小孩儿惹哭。
“行。”他牵明恕下,直接将人拨到身后,“你管人是啥,没完没?”
“这不逗着玩儿吗?”程粤站起来,嬉皮笑脸,“逗小宝贝又没逗你,你这紧张干嘛?你家小宝贝啊?”
萧遇安听到明恕呜声。心想小孩子就是麻烦,天也不知道在呜些什。
“对啊,就是家。”
明恕连忙往后面缩,背贴着哥哥,手还抓着哥哥指头,胸膛轻轻震动。
萧遇安觉得他马上又要唔或者哼。
“不是小爷爷。”明恕都没发现自己把哥哥手给抓红,小声反驳:“不是小爷爷。”
程粤逗上瘾,“那不是小爷爷是什?小宝贝?”
明恕在幼儿园经常听见叔叔阿姨叫别小朋友宝贝,宝贝是很珍贵称呼啊,他爸爸妈妈就没这叫过他。
明恕小小年纪就当回爷爷。
程粤他们半大不小,暑假过完就升六年级,在大人眼中还是小孩,但他们自己不这想啊,看租来影碟,个个跟着电影学,不是要当大哥就是要当爷,自称“你爷爷”事没少干。
萧遇安倒没说过什“你萧爷爷”,但他好歹班长,他们班有小弟叫他萧爷,他也就勉为其难应声儿。
明恕没看过那些江湖气电影,听程粤冲着他喊爷爷,连忙摆手,“不是爷爷,你叫错!”
和这群11岁左右男孩凑块儿,他这声音软得让人发笑。程粤当即就笑得拍大腿,“哎哟喂勒个乖乖!这哪家小崽儿啊?”
后面那截尾巴不呜,换个音节——“咦?”
“就知道是你家。”程粤爽朗地笑,冲明恕打个舌音,“都给你剥毛豆,不是你家还能是家?”
夕阳把整片天都给烧红,少年们闹闹嚷嚷走过林荫道,各自往家里去。
萧遇安多久没跟人牵过手,上次妈妈来接他们四个出去玩,想牵他,他不让,说多少岁还牵手。
妈妈笑他装成熟,强行牵萧锦程
他懵懂地明白,自己不是宝贝。
这下被叫声小宝贝,他既惊讶又羞愧,头马上就低下去,“也不是小宝贝。”
“啊?不是小爷爷,也不是小宝贝,那你是个啥?”
“……”明恕声音更小,“反正不是小宝贝。”
萧遇安刚才就发现有点不对劲,说自己不是小爷爷时,明恕只是有点害羞,但说自己不是小宝贝时,明恕就蔫儿,小孩子难过起来就是这样。
明恕想跟人玩,但到底孤孤单单惯,忽然被群人围着,还是害怕。
害怕就要找哥哥。
哥哥就在他旁边,伸手把他圈起来,手护在他胸前。他扭头看哥哥眼,心马上就放回去。
程粤蹲下来逗明恕,故意说:“小爷爷。”
他个头挺大,皮肤黑,放暑假就把头发给剃,现在长起来层青茬,跟凶巴巴五官衬起来像个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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