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恨之人,也必有可怜之处。
只是范闲不会对长公主投予丝怜悯,在这方面,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冷漠与无情,正如往日说过无数遍那句话——醉过方知情浓,死后才知命重——他要活下去。谁不想让他活下去,那就必须死在他面前。
……
……
“江南如何?”
广信宫殿外寒意丝丝络络地渗进来,试图强横地把这宫殿名字改成嫦娥姐姐住所,然则红烛在侧,暖香升腾,酒意烈杀,春意盎然,这种图谋始终只是种妄想罢。
范闲看着长公主与婉儿轻柔说话,脸上笑容也渐渐多起来,不再如先前入宫时那般警惕与别扭。
长公主还是如以前那般美丽,那般诱人,即便范闲明明知道洪竹所说那件事情,可是在震惊之外,更多是对太子爷强烈不爽——至少此时看着这位庆国第美人儿,年轻女婿心里硬是生不出太多反感情绪。
当然,这种情绪本身就是很妙件事情。他轻轻搁下酒杯,自嘲笑,心里想着。长公主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儿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长公主轻舒玉臂,缓缓放下酒杯,时值冬日,宫中虽有竹炭围炉,但毕竟气温高不到哪里去,长公主穿宫装也是冬服,有些厚实,然而便是这样服饰,依然遮住她身体起伏地曲线和那无处不在魅惑之意。
此时婉儿已经睡着,宫女们小心翼翼从后殿出来覆命,然后退出殿去,闭殿门。范闲眉头微皱,却也不会出言拦阻什,毕竟长公主是她母亲,他不方便说太多话。
“江南挺好,风景不错,人物不错。”范闲笑着应道:“母亲大人若有闲趣,什时候去杭州看看。”
虽说母亲大人四个字说出来格外别扭,可是他也没有办法。
“几年前就去过,如今
这位长公主殿下,是皇太后最疼爱幼女,皇帝这十年间倚为臂膀厉害人物,尤其对于范闲来说。这位宫装丽人柔美地外表下隐藏更是如毒蛇般信子,杀人不见血液体……
十二岁时,范闲便迎来长公主地第拔暗杀。等入京之后,双方间更是交织于阴谋与血火之中,无法自拔。只是这几年里,范闲势力逐渐扩展,长公主实力却日见衰弱,此消彼惩,长公主早已承认自己女婿是自己真正值得重视敌手,然而……
范闲在庆国最直接两位冲突者。太子殿下与二皇子,其实都不过是长公主抛出来弈子,范闲清醒地知道。自己重生至此时,整个天下真正敌人,便是面前这位宫装丽人。
长公主是范闲系最强大对手,所以这几年里,监察院也将所有情报中心。都集中在信阳和广信宫里。范闲解长公主,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更加解。
这是种心理学层面上地问题,他能够敏感地察觉到。长公主对于当年那位女子复杂眼光,甚至是……对于那位畸形情感,不如此,不能解释庆国自叶家覆灭之后古怪地政治格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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