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康帝眼眸横扫行在内诸臣下,声音淡漠道:“大乾立国百年,亦难逃武备渐渐松弛荒废之规律。然如今看似四海皆平,而朝廷衮衮诸公当牢记,忘战必危。元辅曾谏言于朕:‘子曰:远人不服,则修文德以来之。’
文德自然要修,可若只修文德能行?能扫平*佞不臣?
朕以为,唯有文武
数万御林军层层叠叠守卫在行在大营内,弓弩拒马齐全。
甲胄上寒光耀眼。
行在内,崇康帝高坐皇位之上。
其下,宗室宗正忠顺亲王刘兹、义忠亲王刘涣、顺承郡王刘靖、顺勤郡王刘智、慎靖郡王刘熙、克敏郡王刘荣、武功郡王刘慧等宗室诸王并众宗室镇国公、辅国公、镇国将军、辅国将军。
大乾传承百载,宗室庞大,纵然被崇康帝命宁则臣以辣手大肆清洗番,可剩下,依旧有百十人之多。
若贞元帝当时果真想以太上皇身份做点什,说不准此刻早已龙御归天多时……
但这等事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此刻太上皇这般说出,几乎点破,让叶太后十分不安。
毕竟,这样算下来,她两个儿子,都以兵威压过太上皇,还都差点干掉他……
太上皇并未理会皇太后不安,他细眸微微眯起,成条线。
到时候,就快要不行。皇儿前半辈子受尽宠爱,他也没辜负这番宠爱,立下那些战功。后半辈子因被妖女迷惑,犯下大罪过,凄凉无比。功过是非,眼见就要到盖棺论定时候,只是臣妾这当娘,还想再见他最后面,送他送。”
太上皇直闭目诵经,听闻此言,过好阵后,方顿下,缓缓抬起眼帘,看向叶太后,道:“自古天家无亲情,父子、手足,乃至母子。你心里还能存下这份母子情义,倒也难得。只是如今,非朕为帝。可与不可,也无需同朕多言。问过皇位上那个,能行便行罢。”
“皇爷!”
叶太后听闻此言,有些不安唤声。
她并非糊涂人,怎不知太上皇此言所为何事?
这还不算各支中并未承爵子弟。
除却宗室王公外,承袭武爵开国功臣并贞元勋臣,亦悉数至此。
连新承母丧成国公蔡勇,都全身披挂齐整位列朝班。
再有就是,以宁则臣为首文臣军机大臣。
整个大乾皇朝核心力量,皆聚于此。
眸中偶尔闪动出抹精光,苍老古拙面相似笑非笑道:“老四自幼性子阴僻孤拐,沉默寡言,朕言其喜怒不定,难当大任。后来他得皇位,想来多有人笑朕昏庸不识人。呵呵,朕就看他这回,到底能不能算过天意。”
……
神京城南,五十里外。
铁网山圣驾行在。
无数火把灯笼将整座大营照明如白昼。
当初三位太妃同时自尽,留下血书控诉崇康帝逼迫母妃。
时间风声大急!
崇康帝看似听朝为母妃服哀,却派重兵将整座皇城围水泄不通。
尤其是,重华宫。
做到这步,哪里还有父子亲情可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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