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役,想来又是场腥风血雨……
贾琮眼睛微微眯起,看着堂门外渐渐昏暗下来天色,又似看破重重墙围,看向龙首原方向。
当年如骄阳般炙烈光明武王,深藏十数年后,终于也学会谋算天下?
只是不知这渔翁,到底做得成做不得成……
……
任何小瞧崇康天子人,都将会大吃惊。
越是日久,贾琮越以为,这个皇帝深不可测!
或许崇康帝现在还不知在背后弄鬼人到底为何人,却不妨他以近乎阳谋手段,逼迫对方露面出手。
铁网山打围,是崇康帝唯出京机会。
若真龙不离开龙巢,那藏在阴暗中人永远只能用见不得光手段行事。
郭郧、展鹏、沈浪三人躬身领命。
待七人赶往西府,贾琮揉揉眉心,人坐在主座上,自己斟盏凉茶,微微啜饮口,轻呼出口气。
义忠亲王……
论起来,此人才为贞元天子元子元孙。
莫要小瞧个元字,在天家为元,在公候之家,则为嫡。
族牵扯太深,太广。
有牵发而动全身,投鼠忌器之忧。
但就本身战力而言,六省千户所根本上不得台面。
贾琮若以为战胜他们自己就成诸葛武侯在世,那就太自大也太愚蠢。
便如此刻,贾琮其实连许多军事术语都听不明白……
重华宫,太上皇清修之处。
皇太后看着蒲团上盘膝而坐,身道袍显得清隽仙气贞元皇帝,落泪道:“非是臣妾不识大体大义,九皇儿当初做下那等事,合该受罪。可是,小九儿说,他
但这种行事,或显阴毒狠辣,却终究成不大事。
幕后之人煞费苦心做下那多事,难道只为躲在黑暗中恶心人?
当然不是!
所以,他们绝不会放过这次极佳机会行事,哪怕,他们知道这是引蛇出洞之计。
或许他们自负,他们力量已经强过崇康天子。
何为嫡?正统也!
尤其是在,崇康天子将整个天下弄“乌烟瘴气”时,能有另个选择时,怕会有无数人动心。
包括,贞元勋臣!
就是不知道,他到底勾连多少人……
不过,不管他勾连多少人,想来都得不到好下场。
战争并非只考量勇武之力,连粮秣、兵甲乃至何时给战马喂草料都要思虑到。
听起来颇为繁琐,也点都不热血,但贾琮明白,这才是正经兵法。
他要学,但没选择在此刻勤学好问,因为兵法玄奥,不下于经义,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学到?
听足足有个多时辰后,等独孤意等人议论至停当时,贾琮插话道:“西府和东府虽皆为国公府,布局大体致,但还是有不少差异。你们实地去看看吧,以便更好因地制宜。”
又对郭郧、展鹏、沈浪三人道:“好生学着,多听多看少开口。问是问不到战场上学问,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,到战场上自己悟,才能悟成自己。以后能有多大前程,就看能学到多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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