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垂下眼帘,道:“无辜?德谋先生,因明香教而倾家荡产者,其家人无辜否?因明香教而家破人亡者,其家人无辜否?因明香教逼迫而卖妻女入青楼,任人糟蹋者,其家人无辜否?她们因赵家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,可有人为她们说句无辜?怎到赵家,就有所不同呢?”
欧阳德谋沉声道:“那是因为等不知江南有此等惨事发生,若知,必相阻。再者,赵家为名望士族,非庶人可比。”
贾琮抬起眼帘看向欧阳德谋,道:“晚辈姑且不去揣测先生此言之真伪,但愿意相信先生之德,此为先生真心之言。”
欧阳德谋面色稍缓,问道:“这说,你认为老夫所言是对?”
贾琮呵呵笑,摇头道:“对先生而言,此言或是对,但对晚辈而言,此言却并不对,因为,晚辈与先生心中大道不同。晚辈承师志,愿为天地立心,愿为生民立命。此民,并非只是士族。”
,也敢行劫牢之事,岂非不自量力?至于先生所言扬州不安、江南不安,晚辈眼力浅薄,未曾发现。只是于江山社稷而言,明香教之乱,确实不值提。他们最大用处,就是成全晚辈以其百余贼匪之首级,垒京观,警世人。”
莲苑内忽然宁寂下来,众人打量贾琮目光变得幽深些。
过好会儿,还是宋岩先开口打破沉默,他看着面色淡然贾琮,道:“琮儿,你在座诸位长辈们听闻你昨夜之事,虽对你痛击明香教妖人之事感到欣慰,但也有人认为你杀伐过甚,有伤天和。尤其是……你还将赵家上下悉数点在盐政衙门门口,预备悉数斩首?此中,可有老幼妇孺啊……”
贾琮躬身道:“先生,明香教昨夜公然袭杀盐政衙门,此举便是谋逆不赦之罪!弟子杀之无愧。至于赵家……”
贾琮缓缓直起笔挺腰背,目光看过众人,沉声道:“赵家,世代簪缨之族,受皇恩深重,却……”
欧阳德谋面色又沉下来,看着贾琮道:“你怎知你道就是对?”
贾琮微笑道:“晚辈怎敢狂妄,去否定德
贾琮话没说完,就被孙家家主孙伯歧打断道:“清臣,赵家确是世代簪缨之族,可受皇恩深重,不知从何说起?”
贾琮看向孙伯歧,奇道:“伯歧先生,若无天子优容养士,善待天下,赵家在梁溪和江南各地数以十万计优免田是从何而来?若无皇恩浩荡,赵家仆从如云婢女如雨,赵家又是凭什供养?”
孙伯歧闻言语滞,他总不好对个晚辈狡辩,此为天经地义,他还要脸……
好在贾琮也未咄咄相逼,与孙伯歧微微颔首礼后,他继续道:“明香教于十数年前遭受朝廷雷霆击后,几举教灭亡。明香教所行恶事,想来诸位前辈不会陌生,说其罪恶罄竹难书,不为过也。然赵家却为己之私,助其死灰复燃,之后十数年里,又不知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。”
欧阳家主欧阳德谋沉声道:“此为赵玉华之罪也,焉能大肆牵连无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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