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此番言论流传出去,他们也算可以天下扬名。
哪怕他们之前听人言,贾清臣贪图白家豪富,想尽取其财以作军资,因而愤怒,乃至破口大骂……
但也不得不承认,能得他这番点评,对他们而言,简直受益无穷。
孟浩与群同年好友们面面相觑,不明白事情怎发展到这个地步。
只是……
江南不稳,贾琮之前所取切成果,悉数功不抵罪!
所以,背后必有高人设计……
贾琮见群情激荡场面笑笑,回头看向魏晨。
魏晨上前附耳说几句,贾琮微微颔首,对孟浩道: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心怀正义,不畏强权,江南儒生之修养,今知矣。
在下犹记当初,尚是稚童时,师从松禅公。
无人能立足,只能破产。而若以朝廷经营,呵呵,怕每年收到盐税,不足现在三成。”
孟浩闻言,拱手道:“大人洞察秋毫,所言不虚!既然如此,大人又为何如此苛待白家?就学生所知,白家虽也贩卖私盐,但并非为富不仁,只知敛财之辈。白家所得百万家财,大多捐赠出去,惠及乡邻,恩泽四方,更兴教化,助无数寒门子弟读书……”
随着孟浩声音越来越大,别说那些跟随他生员举子们个个昂首挺胸,正气浩然,连些锦衣缇骑,都面色愧然起来,好似做下什见不得人亏心事般。
这就是贾琮之前说,这事背后有高人缘故。
若是以利益寻些蝇营狗苟之辈出头,那自然奈何不得贾琮。
孟浩硬着头皮,拱手问贾琮:“清臣兄,等实不敢当此等赞誉。只是……心中天良未泯。白家在江南多行善事,且非朝夕。百十年来,多少江南士子,尤其是寒门学子,深受其恩……”
贾琮提醒道:“是朝廷,是大乾有恩于你们,县学、府学廪米,是朝廷所发,不是白家。白家所出之银,皆来自贩卖私盐,此亦本为天下之财。是朝廷以天下之财养士,不是白家。”
孟浩语滞,又道:“等自然不会忘此大义,可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竟又被贾琮打断赞道:“说好!子思亦知这才是大义!子思果然不错……”
孟浩眨眨眼,愈发跟不上贾琮思路,他甚至有些心虚回头看向同年伙伴们,疑惑想确定
先生教诲第学便是:辈儒生,当养青松之正气,当法竹梅之风骨!
吾不敢日或忘也。
过往所见,多是曹子昂、周韵安等卑鄙小人,吾心中甚失所望。
不想今日,得见子思你等儒生,方知儒道未绝!”
饶是以孟浩等人立场,听闻这番话后,个个也都忍不住激动兴奋。
通训斥便能杀鸡儆猴。
偏生请些品格正直读书人,胸怀浩然之气……
他们还没被官场世俗污染。
倒是之前打头周韵安,是为误导人所用,让人以为这些士子都是周韵安之流。
若是贾琮下令,对付其他人也如同对付周韵安这般,怕是真要激起民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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