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孟浩却并不后退,眼神倔强看着贾琮。
贾琮见之,眼中闪过抹讶然,竟轻笑声,摆摆手止住展鹏、沈浪二人凌厉攻伐之势后,他看着孟浩道:“原以为……看来背后有高人啊。子思,刚那位倒霉仁兄,平日里怕也不是之前那副德性吧?”
孟浩闻言怔,犹豫下,还是道:“周兄……平日里便是如此,好抖威风欺人……”
贾琮闻言呵呵笑,眼睛隐隐发亮,道:“还真是越来越有趣。”见孟浩不解,他也没有多言,便道:“子思兄你与周韵安不同,对付周韵安,只能用对付泼妇撒泼之法相对,但对上子思兄你,们不妨辩论二。下民易虐,民心难欺,此言大善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,贾清臣也不愿名声狼藉。”
孟浩闻言,精神振,忙道:“此方为四言贾子!辈儒生,当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!此四言南来,江南士林为之震动,若非贾大人再三表明此四言得自松禅公及牖民先生之教诲,‘贾子’之名,早已遍传天下!”
虽然震惊于贾琮对权术运用娴熟和高超,但这些生员、举子们并不钦佩,反而隐隐有些抵触和鄙夷。
这个时代,读书人对于“浊流”总有种天然蔑视。
在他们看来,真正读书种子当心只读圣贤书,金銮殿上中得甲进士后,入翰林院继续读书观政当储相,养浩然之气,那才是正经读书人该做事。
学权谋诈术,那都是师爷、幕僚乃至吏员们该做事,而不该是清清白白读书种子所为。
贾清臣做这劳什子锦衣卫指挥使后,果然不再复士子之风流矣。
贾琮呵呵笑,道:“这些且不谈,有些好奇,以子思兄家世和见识,难道果真与之前那些百姓相同?白家到底是什货色,你们果真不知?”说着,贾琮目光凌厉看着孟浩眼睛。
孟浩虽是儒衫,但也是上等好纱裁成儒衫,腰间还佩着美玉,脚上穿是文朝靴,这等衣着,百分百出自江南官宦富贵人家。
以他层次,看到真相绝不至于那浅薄。
孟浩闻言滞,他眼神不再那倔强,避开贾琮目光,沉默稍许后,再道:“若是贾大人说是白家靠私盐谋利,那学生确知道。但此事不止学生知道,江南官场甚至都中朝堂,也无人不知。个中缘由,应该不需学生赘言。”
贾琮点点头,道:“不错,自古以来,盐政就是大难事。盐业是处金山银海,又几乎是无本买卖,最大成本,竟是些上不得台面浮费。若只卖官盐,则盐商
干咳两声,孟浩回过神来,看着贾琮目光有些疏离,淡淡道:“贾大人,下民易虐,然民心难欺。贾大人以此手段行事,于士林中未免无光,必有人言下作二字。”
“大胆!!”
“放肆!!”
分立在贾琮身边展鹏、沈浪二人厉声咆哮。
凶悍之气,冲对面孟浩险些站立不稳,面色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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