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快重出宁国府,二门内尤氏、秦氏等人哭声,同样摧人心肝。
悲意太浓。
将丹书铁券交与水溶后,行人就往荣府赶去。
贾琮已让贾环先步去报信,等进荣府时,贾政、贾琏等人迎来。
贾母得知有崇康帝口谕,也更换大妆,于荣庆堂内等候。
焦大闻言,终于缓过神来,然后木头人般步步入宗祠,没会儿,就听到撕心裂肺哭声……
焦大原为贾演亲兵,甚至救过贾演性命,他眼睁睁看着贾演为建立这份家业,历经多少磨难,最后甚至付出性命代价,却不想今日这番基业,竟被群畜生给这样败……
贾琮无奈叹,这般年纪人哭成这样,即使是他,听心里也不落忍。
可是,又能如何?
贾琮只能不顾焦大如丧考妣痛哭,入内自神位上,取下属宁国那块丹书铁券。
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多少豪门贵族,终究点点败落,化为青史之灰。
却不知宗祠内贾家先祖得知今日之事,会有何等感想……
“琮三爷,你来这里做什?”
白发老仆似听到贾琮叹声,起身回头皱眉问道。
匾,刻有贾氏宗祠四字,乃上代衍圣公孔继宗所书。
大门两侧为两道长联,书曰:
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,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。
贾琮带着贾环从此门而入,顺着院中白石甬道直上正殿月台。
就见月台上白发老翁,在擦拭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。
薛姨妈和李纨则去西暖阁,与贾家姊妹们起暂避。
待水溶与五皇子刘升赶到时,贾母由王夫人和宝玉搀扶着,在香案前战战兢兢拜下迎旨。
水溶面相清秀柔美,笑道:“太夫人
铁券上镌刻着赐券日期,宁国公姓名、官爵、邑地,记载着宁国公贾演对朝廷功勋业绩,及圣祖皇帝赐予特权,如免死,最后则是圣祖皇帝要与贾家共富贵誓言……
这是每份国公府内丹书铁券都有。
取罢,贾琮再朝着贾家先祖灵位跪拜番后,出宗祠。
背后,焦大哭声长久不绝……
……
贾琮将今日之事简略说罢,道:“蓉哥儿按律当判凌迟,宫里以宁国丹书铁券为其免死,却要除爵。因到底念及先祖功业,北静王不忍御林亲军踏入贾家宗祠,故命前来取铁券。”
此老人正是东府资历最深之老仆,焦大。
他听闻贾琮之言,如遭雷击,张脸煞白,如若失魂。
看贾环都可怕,往贾琮身后藏藏……
贾琮叹息声,道:“焦老,丢祖宗基业,是等不肖子孙之过,但救人要紧,耽搁不得。”
正上方抱厦上悬九龙金匾,上书“星辉辅弼”四字。
抱厦后五间正殿,殿门上悬闹龙填青匾,上书:“慎终追远”四字。
门两旁又有两府长联,书曰:
已后儿孙承福德,至今黎庶念荣宁。
看着这幅长联,贾琮轻轻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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