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到这代,往下也没两代好传承,可再如何,对他们来说,也是金山银海。
岂能不动贪念?
贾政坐着也是为难,他也猜得出这些人心思,可他又有什法子?
就算强说什,怕他们也不会听。
贾琛虽说放肆,却也不无道理……
贾敕、贾效、贾敦三人面色变,贾敕笑道:“老太爷,蔷哥儿虽为宁国嫡脉,可是……可是他年纪太小,又无父兄。有什事,连个帮衬也没有。又没子嗣,他若再有个闪失,总不能再选孝子吧?”
贾效、贾敦二人连连附和道:“极是极是。”
贾代儒、贾代修还要说什,却听贾琛阴阳怪气道:“说到底,这是宁国脉事,两位太爷还是……哼哼,不要管太宽才是。”
贾琛为贾敦之子,他这般无礼,贾政等人原以为贾敦会厉声训斥,不料竟连丝反应也无。
贾代儒、贾代修见状气白须颤抖,贾政亦是皱起眉头,勃然大怒道:“放肆!”
贾敕闻言滞,道:“那就让贾菱当罢。”
贾菱为贾珖之子。
贾效却又笑道:“贾菱在那辈,又非最长。要说,就该让贾菖来当这个孝子,他才是草字辈最年长。”
贾敦却摇头道:“不妥不妥,贾菖非宁国嫡脉。”
贾效闻言面色登时涨红,怒视贾敦。
毫不给宁国体面,在大祭治丧之日,将贾敬、贾蓉传唤至宗人府问话,可见事情绝不会小。
代儒、代修二老倒没别心思,他们只是关心,贾蓉不在时候,谁来当孝子?
大丧期间,总不能没有孝子。
贾敕、贾效、贾敦等人心思虽都不单纯,但殊途同归,终究还是落在谁当孝子上。
因为若是贾敬、贾蓉果然坏事,回不来,孝子便是承嗣人……
说到底,这确实是宁国脉事啊。
贾琛忙跪下磕头请罪,贾敦则不疼不痒骂两句。
毕竟是人家儿子,贾政也不好管教太狠,只能撂开手。
贾代儒、贾代修见此,叹息声,摇摇头起身离去。
宁安堂上气氛怪异,彼此都能看出对方怦然心动,也能看出彼此敌视和防备。
这是座国公府家业啊!
贾菖为其孙,贾敦说贾菖非嫡,岂不也是在骂他是小娘养?
贾效冷笑道:“照你这说来,咱们三房又有哪个配当这个孝子?当年先祖宁国公共有四子,除代化公,只另子为嫡……”
说至此,三人面色都微微变。
那支虽然快死绝,可毕竟还没绝,还有人在。
贾代儒缓缓开口道:“就是贾蔷吧?”
贾家二十房,在京八房,除却荣宁二府外,还有六房。
而其中宁国脉又有三房。
贾敕便为宁国脉三房老大,他对众人道:“无论如何,先选个人来当孝子罢。要说,珖哥儿是他们这辈里最长,就让他来当吧。”
贾珖为其子。
贾效闻言却冷笑道:“焉有兄弟给哥哥当孝子道理?岂不让人可笑?这话不通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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