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疼啊，好疼……”
“好疼——”
齐暄宜
声音戛然而止，萧鹤手里剑已刺穿他胸膛里那颗心脏，这
剑又快又准。萧鹤手握在剑身半截处，剑刃割破
他掌心皮肤，鲜红血流淌下去，与齐暄宜血融在起。
齐暄宜眼睛里神采散去，只剩下灰蒙蒙片，倒映出萧鹤影子。
都结束。
萧鹤如何能下得去手，他抱住齐暄宜，安慰他说：“再忍忍好不好？
找大夫来，找最好大夫来，会治好你。”
齐暄宜发疯似挣扎起来：“不要，快杀，快杀吧！”
“都知道错，让死吧，让死吧！”
“求你，杀，杀……”
“好疼啊好疼啊……”到最后，他紧紧攥住萧鹤袖子，视线里萧鹤身影已经模糊，齐暄宜想起这是他师父，心里便更加觉得委屈，哭着说，“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！”
自己和萧鹤约定，没有照顾好齐暄宜，他能做，或许就是尽他所能让他们见最后面。
萧鹤步步走到床边，小心解开齐暄宜身上绳子，安抚他说：“来，来。”
齐暄宜听到他声音，似是清醒点，他停下喊疼，看他会儿，似撒娇又似埋怨道：“你怎
才来啊？”
“是来晚，对不起。”
“那你能原谅吗？”他问。
全都结束。
不会再疼。
萧鹤拔出剑，扔到边，麻木地把他抱进怀中，齐暄宜血染透他衣衫，他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冷却。
他想起春日昏然午后，齐暄宜不知惹什祸事，直趴在门后偷偷看他，自己回头，他就又把脑袋缩回去，躲藏起来，生怕被自己发现。
可他早已发现他。
“杀，快杀吧！求你，快点，真好疼啊！”
齐暄宜手脚凉得厉害，他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，身体开始抽搐，不多时，他力气耗尽，喊疼声音又微弱下去。萧鹤紧紧把他扣在怀中，转头看向身后薛青临，薛青临知道他想要问什，他摇摇头，能找大夫他都找过，没人能救下齐暄宜。
齐暄宜嘴唇抖动，发出不甚清楚声音，他还在喊疼，求他杀他，萧鹤低下头，深深地看眼怀中人，然后他伸出手，抽出薛青临腰间佩剑。
薛青临怔，随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求求你，杀吧，杀吧……”
萧鹤仍不知道他说哪件事，可都不重要。
“原谅你，”他声音颤抖着，擦去齐暄宜脸上泪水，“不管你做什，都能原谅。”
“可好疼啊，怎会这疼啊？”齐暄宜眼泪流淌下来，灼疼萧鹤手指。
当日萧鹤听到齐暄宜说他喜欢崔明秋，只觉得是心如刀绞，如今他才知道那样疼其实不算什。
他向来最是娇气小皇帝究竟是疼到什地步，才会这样求他：“杀吧，真好疼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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