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政变动必然紧密相连,早在兵败案以后,海良宜等朝臣就觉察到大周内部古怪。从永宜年开始,他们与世家不死不休,这是两股势力胶着碰撞,可是从兵败案以后,事情不再按照任何方设想继续。露出马脚人是花思谦,他在海良宜追账时过于慌张,勾结边沙骑兵犯下六州血债,时任户部都给事中薛修卓清楚地看到粮银调动。
薛修卓回身,喃喃自语:“谁知陆广白没有死,反而带着边郡守备军叛逃。戚竹音迅速回防,启东仍然牢不可破。你们计划失败,于是阿木尔调离哈森,开始主攻离北。”
这是边郡军粮案首尾。
福满鼻孔呼气,颓唐地转动着眼珠,情绪激动起来。
离北军粮案是魏怀古主导,勾结厥西*员,把粮食卖到中博赚取,bao利。他们在此过程中,将离北军粮替换成霉米,事情,bao露源自于杨诚那封驿报。驿报原本是直呈刑部,却在到达阒都后,被呈到户部。不论是薛修卓还是沈泽川,都认为此举是在威胁魏怀古。因为当时萧驰野咬住案子不松口,他们必须采取壮士断腕方式,把魏怀古踢掉,才能确保隐藏在阒都其他蝎子不会受到波及。
虽然能调动火铳,还掌握图纸,但奇怪是,他竟然对春泉营火铳丢失事毫不知情。
“既能眼观六路,又能耳听八方,非宦官莫属。”沈泽川陷入种奇怪感觉,他有些清晰事情开始变得模糊,而模糊事情却开始变得清晰,“陆广白告诉,替换边郡军粮就是监军太监迎喜。”
“那福满就是个替死鬼,”姚温玉说,“薛延清则是个挡箭牌。”
“这把刀,”沈泽川眉间微皱,“有些捉摸不透啊。”
***
那这个“其他”,除福满,还有谁?
福满血掌蹭在地上,他费力地划动着,试图告诉薛修卓什。那血迹在地面交叉,他呼吸逐渐加重,忽然听见牢门打开。
“大人,”风泉规矩地站在门外,“驿报说投诚人来,元辅随同皇上正在明理堂等候大人前去议事。”
牢房内灯光昏暗,堂内更亮,这让风泉躬身行礼影子爬进牢房,覆在福
“你究竟是从哪儿来?”
薛修卓蹲在福满身前,端详着福满神色。
福满在酷刑里就剩层皮,他没舌头,只能用突兀双眼瞪着薛修卓,嘴唇翕动。哑儿在薛修卓身后端着纸笔,想要塞到福满手中。可是福满十指皆断,已然是个苟延残喘废人。
薛修卓没承想蝎子动作这般快,这简直和他们当初抛弃魏怀古样。他站起身,道:“你是永宜年入宫太监,侍奉过光诚帝。后来潘如贵死,你在官沟里受萧驰野举荐,才开始崭露头角,随后,你派干儿子迎喜到启东监军,示意他调换边郡军粮。你是想让边郡吃败仗,替阿木尔打开启东防线。”
福满喉咙里“咕噜”地响,他用残存手指碰着锁链,躺在地上用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薛修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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