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天涯侧身到沈泽川身前,低声提醒:“樊州翼王那批火铳,总共百三十五只。”
大周八大营里只有春泉营配备火铳,当初萧驰野想要,都得借着跟李建恒关系,才能拿到手里把玩。它受兵部限制,就连工部都没有它图纸,所以流出很难,沈泽川在锦衣卫里也没能搞到。铜火铳数量稀少,除去在军备库里坏掉,共也不到两百只。
沈泽川沉声说:“你查过编号?”
乔天涯颔首,道:“邵伯带来百五十只火铳,跟霍凌云上交火铳是同号。”
难怪是坏,真正火铳早就流到沈泽川手中。
是阒都细作。”
“不是,”乔天涯突然说,“藏在军中细作绝非阒都派来。”众人回首看乔天涯,乔天涯道,“如果是阒都派来,都军不会毫不知情……邵伯也不知情。府君,此事蹊跷。二爷正在逼近阿木尔,阿木尔倘若安排蝎子在这里,必定不会下闹肚子药,该下致死毒药,这样守备军不敌都军。茨州有危险,二爷才会收兵回援,阿木尔危机方能解除。”
萧驰野已经到漠三川,靠回颜部游说三部,结以互市之盟,准备共击阿木尔。阿木尔先锋胡和鲁、大将哈森皆已阵亡,他此刻就是困兽,想解围,杀掉敦州守备军最方便。
澹台虎没心机,随口说:“那还能是谁?总不能是咱们中博自己人吧。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沈泽川微怔,他反应极快,说:“兵部收藏火铳图纸,还有春泉营军备库钥匙,若是陈珍换掉,他就不会再交给邵成碧,邵成碧也出不兵。”他看向乔天涯,眨眼间想到许多,“邵成碧知道这批火铳被换掉,他执意出兵,前来送死,是因为——”
时机!
沈泽川想要兵入阒都,得有个时机。
“太傅要隐
余小再心里百转千回,没敢接话。要说中博无派系,那不可能。最早沈泽川在茨州,周桂手底下幕僚就为此有过冲突。到如今,任职中博要务*员无非两种,是中博本地官,这些人是沈泽川提拔;二是大周旧臣,这些人是投奔沈泽川来。他们虽然跟六州官平起平坐,但大伙儿私交不同,追随府君目不同,中间有界线。
余小再师从岑愈,岑愈还是内阁重臣,他到中博来劝和,最终没走,这是私心想追随府君。沈泽川厚待他,给他巡察重任,他行走六州督查政务,难免要与人摩擦,然而这还没有到相互轧斗地步,因为他不主理州政务,手里没兵,又直属沈泽川,沈泽川随时都能罢掉他。真正打破平衡是王宪,王宪个贬谪出都罪官,却能直接管辖六州经济要务——他在茶州,可是把罗牧克得死死。
沈泽川问澹台虎:“总说细作,人抓到吗?”
“昨夜兵荒马乱,”澹台虎回头看远处队伍,“这会儿还没有清点完……府君,这次缴获火铳都是坏。”
沈泽川才得知此事,眉间微皱,反问道:“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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