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满,”李剑霆朝门口说,“把那几个混账拉出来。”
福满应声,没多久,近卫便押着几人跪在堂前空地。赫连侯撑身回望,透过珠帘,发现这些人都是自己布设在遄城衙门里官吏。
“太祖虽然把八城交付给你们,但八城,仍然姓‘李’。你能逃死罪,是朕恩赦。这些人欺上罔下,作践律法,,bao虐横行,”李剑霆站到赫连侯身边,伸出纤掌,轻轻拍拍赫连侯肩膀,“他们让境内百姓流离失所,该死。福满。”
福满昂然提声:“搁棍——打!”
福满声音落,铁皮廷棍便陡然击在人体上,声音惊得赫连侯浑身抖。
“遄城百姓就如同臣亲生儿子,自从太祖尊定天下时就归费氏主理,臣若非被逼到绝路,岂敢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事情!至于粮食,皇上,臣见皇上为庸城粮食忧愁,不禁心急如焚,才会这般轻易地落入那沈氏贼子圈套啊!”
赫连侯死到临头,聪明起来,把关系推得干净,闭口不提颜何如。
“韩丞行事霸道,屡次胁迫臣助他弑君自立,”赫连侯满面泪水,抬头望着李剑霆,“可是臣乃李氏朝臣,断不能与他苟且!那夜在宴席上,臣拼死护驾……臣罪有应得,只愿皇上能顾及太祖厚恩,饶过臣家中儿女……”
李剑霆似是被打动,说道:“太祖施恩,把八城交付于你们,可你们却为己私利,犯下弥天大错。”
“臣深知自己该当死罪,”赫连侯泣不成声,“……欠下数万田税……这笔账,费氏就是还剩人,也要拼力填补。”
几个人口中都塞着东西,既没有按照廷杖规矩拉到端成门,也没有裹棉衣。他们身上官服早就扒掉,穿着里衣。持棍太监都是东厂旧属,照死里打,几棍下去,几个人全部血肉模糊。
赫连侯耳中嗡鸣,明理堂很凉,让他浑身生寒。击打声持续,其中个仰两下头,口齿间血濡湿白布,朝着赫连侯呜咽。整个明理堂都很安静,太监们垂手肃立,只有“砰、砰、砰”声音。
半个时辰后,呛鼻血腥味弥漫。
李剑霆没再看赫连侯,只说:“下去吧。”
赫连侯起身时绊到自己,扑通地跪回在冷硬地板上。福满冲小太监使眼色,他们架起赫连侯往外送。赫连侯靴子踩在血
只要李剑霆不杀赫连侯,赫连侯不仅愿意归还良田,还愿意填补田税。遄城位置比丹城特殊,紧靠荻城,衔接水路,跟厥西千丝万缕,他还真有可能补上这笔钱。但赫连侯跟世家其余老滑头样,没有讲这笔田税究竟要多久才能补全。
李剑霆回过身,像是在沉思,半晌后,她道:“你罪无可赦,朕念在你愿解庸城之难,尚有良知,便饶你条命。”
赫连侯心中顿松,赶紧磕头:“皇上圣心仁慈……”
“但你结党营私,有负太祖圣恩,‘赫连侯’爵留不得,”李剑霆没给赫连侯喘息机会,“还有侵占民田事。”
赫连侯心又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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