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熊部被雪关
风遮蔽
双眼，达兰台还沉溺在他们过去光荣，”阿木尔回首，对查干说，“没有猛虎苏赫巴兽，有熊部根本阻挡不
哈森。”
***
巴音收到哈森回信，他看得很快，在读完后喝碗奶茶。他盘坐在有熊部领地前，就在荒野上，膝头摊着书本，请求达兰台再见他
面。
有熊部战士冲他挥手，驱赶道：“滚开。”
巴音用手指在自己膝前画条线，说：“在青鼠部领地里，没有冒犯你们。”
查干虔诚地跪在帐内,他苍苍白发垂落在地面,乞求道：“尊敬俄苏和日，有熊部是大漠里最狡猾熊,您需要粮食,们胡鹿部情愿加倍供应。”
大俄苏和日阿木尔凝视着手掌里信,哈森跟他有几分相似，但他比哈森更加粗犷,也更加强壮。阿木尔放下信,用戴着扳指拇指轻轻刮着潦草生长胡茬，像是能随时醉倒在道路旁边汉子。
“大周有句话,叫作量力而行,”阿木尔声音低沉,“感谢你赤忱，但是朋友，你羊群都送到交战地，再这样下去,今年冬日胡鹿部会饿死很多人。”
查干跪叩身躯显得卑微,他说：“情愿用所有牛羊,换到朵儿兰长命百岁。”
阿木尔略微抬起头，他扳指沿着喉结滑动，失笑道：“查干，你听到那些风声。”
战士说：“你挡住们撒尿。”
“你要在天神眼前像牲畜般撒尿吗？”巴音看
“儿子杀掉苏赫巴兽，如果达兰台想要以牙还牙，那
可以献出头颅,胡鹿部愿意为自己下作付出代价，”查干抬起身体，黄沙把他苍老面容染得黑黄，他说，“但他不能夺走女儿。”
朵儿兰是查干唯女儿，她是胡鹿部明珠。胡鹿部没有强壮马匹，也没有凌空雄鹰，但他们有赤缇天神赐予庇护。胡鹿部生活在大漠深处，拥有大漠最肥沃绿洲赤缇湖，在传说里，他们是喝着赤缇天神奶水长大孩子。朵儿兰降生时带着赤缇湖水般眼睛，胡鹿部把她视为清晨里露珠，她是整个大漠最自由女孩儿。
“朵儿兰嫁给哈森，她就不再是赤缇湖明珠，而是大漠六部明珠。”阿木尔扶着把手，站起来，他宽阔双肩担着斜漏进来日光，“哈森如果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，那他就不配当朵儿兰丈夫，也不配得到胡鹿部追随。查干，好朋友，站起来，握紧你弯刀，盯着那小子，他胆敢轻慢你女儿，你就可以杀掉他。”
查干磕头，他额间刻出皱纹都抵在地面上，说：“追随着大俄苏和日，坚信雄鹰哈森不会背叛朵儿兰，因为他父亲是大漠最骁勇战士。”
阿木尔走得慢，他到帐帘边时，还在轻轻刮着自己喉结。他眼睛望着泛黄天空，余晖漫布，陈旧扳指滚过喉结，露出那里遗留疤痕，这是十几年前萧方旭在鸿雁东山脉留给他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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