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得想个法子吧,”赫连侯紧跟着韩丞,低声说,“他们要圈禁太后,如今连太后面都见不到。”
韩丞心道太后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都难保,这账已经追到遄城,看孔湫他们不死不休架势,不会像以往样姑息事。他为这事彻夜难眠,当下摸着蓄起胡须,道:“也着急,着急有用吗?”他瞟眼前边带路宦官,对赫连侯小声说,“储君病倒,可没事,这能怎办?”
“福满是个什忠义东西?”赫连侯走得快,微微出些汗,“他们这些阉人,就不认得忠义这两个字。疾追是什毒?不信他那套,必定是他在其中做手脚,不敢得罪内阁。如今不就去储君身边伺候?他们都贱得很。”
韩丞看着地方要到,他在宦官退下时,把核桃揣回怀里,对近卫略颔首,对赫连侯说:“你散席后跟去府上说,这儿人多
李剑霆站起身,背后宫女为她罩外袍。她侧过头,看着镜中自己,她似乎总是会盯着镜中自己,像是在寻找着什。
“司苑局详情,待宴席后你再跟说。”李剑霆扶正鬓边金簪,不再看那虚影,而是转向殿门。
风泉会意,上前扶住李剑霆。
李剑霆走几步,踩到地上光,她垂眸看着那光,擦得锃亮地板倒映着门外天空,她仿佛站在云间。这刻,她奇异地有些稚气,像是留恋这光景,站许久。
外边福满躬身上阶,候在门边轻声说:“殿下,时候到。”
上涕泪狼藉,在垂袖时道:“你去吧,收拾收拾,换身干净袍子,在院前候着。”
福满抬臂擦拭着脸上泪,看着李剑霆露出鞋,又磕几个头,说:“奴婢遵命。”
福满在起身时,局促地捞着湿漉漉袍子,隔着大雨,看见储君脸上没有嫌弃神色,只有淡淡怜悯。
***
孔湫筹备时不敢声张,他们相谈都在私宅,不会群聚,就以名帖单独拜访。雨时停时下,眨眼间就是寒食节。
风泉觉得自己臂间微沉,雨后风吹动储君鬓边金簪,那蝶儿打个旋,轻撞在云髻上。
李剑霆跨出去。
***
韩丞乘车到宫门前,下车时见着赫连侯。赫连侯久候,看到韩丞过来,赶忙迎上来,跟他并肩入宫,说:“这些日子你怎也不管?都察院现在弹劾,说圈占民田,这不是假言寻衅吗!”
韩丞手里转着核桃,说:“你跟岑愈讲这种话,他肯信吗?他手里有潘蔺给账,对八城田税有估量。”
风泉在狱中受刑,近几日都在休养,今日替储君点花钿,在镜前躬着身,抬手时露出手腕上受刑痕迹。
李剑霆没有闭眼,她看着风泉,像是在端详。
风泉在李剑霆注视里略抖手,要点错地方,李剑霆抬指,捏着风泉手腕,把花钿带回额心。
“这几日大夫怎说?”
风泉听着宫娥们走动时风声,避着李剑霆目光,说:“承蒙殿下挂念,大夫说没有大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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