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温玉猛地掩住唇，剧烈咳嗽起来。他在仓促间碰翻
茶水，热茶滚溅到他
薄毯上，打湿双腿。
沈泽川已经站起来，接住茶杯，俯身唤道：“元琢……”
姚温玉没有说完，他那
多话都在胸腔里，却被咳嗽堵死。他
边掩着口鼻，边抬手示意无碍。
“费盛！”沈泽川看见血浸湿宽袖，当即喝道，“叫大夫！”
外边费盛应声，掉头就喊人。乔天涯听到“哐当”声，就觉得不好，不待沈泽川唤，已经掀帘进去。
关税，并且牢牢握着落霞关、互市及灯州三个要地，颜何如想单靠生意胁迫他，那也得看沈泽川乐不乐意。
今年中博守备军军备所需也是个大数目，沈泽川不可能自产装备，铜矿都靠西边，那些偷偷摸摸倒卖官铜行商去年货都压在手里，此刻眼睛都要急红，迫不及待地想搭上中博这艘船。不用府君去敲门，只要府君说句做生意，这些人就肯千里迢迢地过来销货。要知道梁漼山和江青山现在查得严，这些官铜再压在行商仓库里，旦被追查出来就是死，天底下能口吃掉这多货只有沈泽川。
启东军粮沈泽川也不愁。
沈泽川当初拿掉奚氏铺子，靠是奚丹和葛青青，费些功夫。因为奚氏是世家，讲究姓氏传承，所以他留着大夫人没杀。但是颜氏不是，颜氏靠走茶起家，窝拜把子江湖兄弟，在颜何如他娘那代里有情分，可到颜何如这代，就是有能者上位，没有颜何如，底下乱七八糟兄弟都情愿跟府君谈。启东军粮甚至不需要沈泽川开口，也有人替他供应。
颜何如很重要，但他远远没有自认为那重要。
“柳州港口都是颜何如独掌，”姚温玉说，“其中详细
们确实不清楚，但是厥西还有奚丹在替府君打理生意，让他派几个人过去主事，倒也不用太担心。眼下急在港口所需银子数额不小，由中博单独承担，恐怕难以继续。”
沈泽川闻言便道：“元琢意思是？”
“府君迟早要回阒都，到时候天下行商还是府君行商，”姚温玉缓些许，待咳嗽下去，才继续说，“港口建起来做也是大家生意，府君不如把这批银子留给行商们出，让他们落个情分在里头，日后府君只要拓开柳州，调整关税，他们就是新朝钱库，也是府君钱库。”
不仅如此，颜何如在柳州新建港口这个想法很好，海湾能够停泊足够多船，柳州及柳州周围城镇兴起就在眼前，这是个即将开垦肥沃田地，只要行商们不傻，就定乐于跟着沈泽川在这里分羹。
姚温玉甚至能够想象到，等到那天，世家沉疴已经荡清，天下开始休养生息，柳州将成为沈泽川贯通东南第大港，甚至是连通海外第大港，那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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