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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下挤满大夫,都噤若寒蝉,不敢喧哗。费盛看这地也不是讨论地方,赶紧安排大夫们去隔壁。
孔岭没进去打扰元琢休息,跟在费盛后边,询问道:“大夫怎说?”
费盛看眼静止竹帘,抬臂引着孔岭往边上走,小声说:“都怕得很,开方子还不如咱们锦衣卫自个儿开,不敢给先生用重药。”
孔岭虽然涉猎广泛,但确实不通药理。他神情微怔,定须臾,说:“那这……”
骨津在洛山收到端州信,他当时正准备上马继续奔驰,待看完信以后,神情复杂,转身问顺路来调马霍凌云:“这是你临行前府君写信吗?”
霍凌云拉着自己马,点下头,拧开水囊,猛灌口,说:“就是昨夜写。”
骨津把信收到怀中,重新抽出另封,递给霍凌云:“这是二爷给府君……前去探查马车锦衣卫究竟怎说?”
“说是河州衙门穷追不舍,把车夫逼急,驾车时顺着失修马道跌到河沟里。”霍凌云把水囊挂回去,再把萧驰野信谨慎地收到怀里,“几个人下到河沟里查两个时辰,没活口。”
骨津神色越发难看,他奉命过来,实际上是要替萧驰野看好灯大师,岂料大师就这没。骨津站在原地,百思不得其解,自言自语:“大师去河州干什?”
费盛不好说,先前大伙儿都把希望寄托在灯大师身上,颜何如这下打得谁都措手不及。他避开新冒枝芽,只说:“府君昨夜给葛青青写信,让他们在厥西十三城找大夫,等到六月以后就能到端州。”
但这三个月怎熬?
费盛不敢妄言,他昨夜看着大夫进出,也悬着心呢。姚温玉平时强撑着,先前在茨州安抚跟前来投奔沈泽川名士时就耗精力,当时又和孔岭等人连夜商定六州衙门安排,后来再从茨州往端州走,到端州其实直没见好。
孔岭站片刻,凝重道:“你且候着,给府君回个话,府君宿没睡,还在堂内等着消息。”
“那您得劝劝主子,”费盛被姚温玉咳血架势吓
“那不是他俗家吗?”霍凌云跑宿马,这会儿浑身都是汗味,他道,“按照颜何如意思,大师是病死,他倘若早就料定自己活不久,也该回去见见亲眷。”
“大师出家时就断俗尘,他家中还剩下都是旁亲,不是亲生兄弟。”骨津说到这里,想起大境,继续说,“况且大师约好今年要回大境,他若是早就料定自己活不久,也会先履行约定。”
霍凌云没跟灯大师打过交道,他看着日头出来,说:“休息得差不多,该上路。”
骨津牵着马让开些许,霍凌云掉转马头后,对骨津说:“你到交战地,记得跟二爷说,澹台虎也想试试他新刀。”
骨津没应,而是说:“让老虎自个儿给二爷写信,不回交战地,”他把靴子上泥巴蹭干净,翻身上马,用马鞭指向另端,“要去趟河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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