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潘蔺叛国已成实迹,”韩丞拔出刀,“他不是偷偷摸摸地放走姚温玉吗?姚温玉如今是沈泽川谋士!你们潘氏勾结叛党证据确凿,他话,有几分可信?他就是沈泽川留在阒都细作!”
潘祥杰在推搡间跌到地上,他高喊着:“兔死狗烹……鸟尽弓藏!为尔等甘做走狗,今日就落得此等结局!韩丞,今日死,你又能活多久!”
韩丞带着八大营腰牌,不能再等下去,他在火势骤涨间走向潘祥杰,举刀就要砍。岂料后边戚尾更快,没有去绕长廊,而是直接蹿过屋脊,从上猛扑而下,带着韩丞翻滚出去。
潘祥杰急得嘴里直泛酸水,他怎也没有想到,豁口是他亲儿子。他已经被逼到绝路——他不能就此罢休!
“永宜年……”潘祥杰顺着手指读着账目,“花家……韩氏……”
大家都在这里,潘祥杰欣喜若狂,只要大家都在这里,那他潘氏就亡不。院内忽然闯进军靴奔跑声,潘祥杰攥紧账本,扶着箱子站起来,颤巍巍地走到门边。
来却是韩丞。
潘祥杰强装镇定,掩着宽袖,对韩丞说:“事情尚未到那步,太后已经忍不吗?弃卒保车办法绝非上策!薛修卓跟世家势不两立,今日就是砍掉们潘氏,大家也都跑不掉。”
蔺略微颔首,道:“谢。”
牢房外边人影憧憧,潘蔺在薛修卓将要离开时忽然说:“你克尽私欲,已经不被常人所容。正如你自己说,在这里要是权衡牵制……你又有什能让储君牵制?”
薛修卓侧目,没有回答。
潘蔺似乎明白什,他看着薛修卓离开。牢门在“吱呀”声里关上,只剩他孤身坐在这里,侧旁小窗露出薄薄晨光,却没有照到潘蔺身上。
潘蔺尽力。
潘祥杰装辈子老糊涂,跟在花思谦和魏怀古后边做缩头乌龟,在朝堂上动不动就下跪求饶,如今却能把话说得清晰流利。
韩丞扶着刀柄,说:“你此刻伏诛,给大家留下喘息余地,谁敢不念你恩情?保你嫡系不死,来日还有机会重振旗鼓。”
潘祥杰看那刀光步步逼近,不禁提高声音:“你今日杀,不过是逼着薛修卓加紧脚步!丹城没,遄城还能苟且几日?”
“废话少说!”韩丞额间也出些汗,他挥手下命,“太后早知你会为自己留下退路,这账烂成团,你倒是记得清楚,烧掉这院子!”
潘祥杰扶着门,看家眷啼哭,在乱糟糟情势下大喊道:“这些账,早就让承之誊抄过,你烧吧!你此刻杀,这些账仍旧会落到薛修卓手中!”
***
潘祥杰翻箱倒柜地找着账本,那些积累在箱底陈旧册子都是诛他利器!他醒来时听到风声,要赶在薛修卓到来前把东西全部烧掉。
永宜年,咸德年,天琛年!
潘祥杰把这些账捆得整齐,他跪在箱子前,徒手拆着绳子,再把账本全部扔进铜盆里。
太多,光凭他个人根本烧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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