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原想给花香漪挑个最好
夫婿，岂料嫁给
戚时雨，又想戚时雨好歹
世英雄，除年纪大，勉强配得上，谁知最后还中风。她悔走这步棋，对着花香漪，恨不能把好都给。
花香漪倚着太后，待叙完话，才说：“姑母好？”
“前堂乱得很，哀家吃睡都不好。”太后说着停顿片刻，又自嘲道，“到底是年纪大，精神也比从前。”
花香漪缓缓起些身，柔声说：“姑母何至于这般操劳？国事有元辅旁佐，
听说那储君也是好学。”
太后扶持过咸德帝，如今也可以扶持储君。在花香漪看来，李剑霆远比先前两个更靠谱，她虽然身处启东，却对阒都大事都心里有数。
柳枝，说：“成交。”
***
殿内熏香有些重，花香漪闻久起腻。琉缃姑姑赶紧让人把窗都打开，扶着花香漪坐到临窗榻上，殷切道：“三小姐才走半年，奴婢看着瘦许多，那启东挨着黄沙，苦三小姐。”
花香漪攥着帕子，说：“姑姑才是瘦。”她转眸，看见里间小佛堂。
琉缃姑姑说：“太后挂念三小姐，每日都在菩萨面前为三小姐求福。上回夜里着凉，就想见三小姐，药吃着也没用，只让奴婢点着灯给念三小姐来信。”
太后长叹，她想起刚才在明理堂上，李剑霆出言模样，心里对储君更加提防，说：“你想浅，那储君哪是好相与？不过是从外边进来贱妮子，被几个混账教唆着要跟哀家打擂台。”
花香漪沉寂片刻，说：“此番嫁到启东，对边沙和中博都略有解。姑母，沈泽川在中博已成大势，但他本性不坏，收复端州重划田地都是好事……去年问照月，丹城情况如何，她说潘逸也拿不准，饿死太多人。他们夫妇俩人倒是想赈济流民，可是仓里没粮，也无能为力。”
太后逐渐合起眼，听半晌，说：“哀家知道你心善，但如今就是关乎成败时候，”太后再度睁开眼，看着花香漪，“你住在宫里，离荻城，也有不知道事情。咸德年抄家，哀家被困在后宫，那会儿内朝衙门里太监也敢到哀家殿前讹银
她们正说着，殿外太监就喊声。花香漪走出去迎，太后不要她行礼，攥着她手，站在门口把人仔仔细细地看，说：“这怎
瘦？府上吃不惯吗？哀家给你挑几个厨子，就从咱们荻城挑，你走时带着。”太后说得情动，眼里隐约泛泪光，抚着花香漪鬓，“囡囡好？”
花香漪反握太后手，微微哽咽道：“想姑母呢。”
太后带着她入内，闻言心都碎，坐到榻上也不让她到边上去，就挨着自己，说：“那戚时雨待你好？戚竹音待你好？哀家听说他院子里姨娘都不安分，谁要是敢冒犯你，你就让婆子捆，直接打发出去，哀家给你撑腰。”
花香漪破涕为笑。
太后抱着她，像小孩儿似，说：“从前想着嫁出去还能传书信，如今才知道隔得远是个什滋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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