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须出兵。”戚竹音眼睛里没有雀跃。
启东很少参与阒都政事,戚时雨很聪明,不论是处理启东跟离北关系,还是维持启东和世家友好,他都能找到最恰当站队时间。但是戚竹音不行,她没有戚时雨那样耐心,她宁肯冒着被阒都革职查办危险攻打青鼠部,就是因为她清楚战局远比政局更加紧迫。
太后逼迫薛修卓就范局很高明,但她还逼迫戚竹音跟费适成亲,这表明她不会给戚竹音任何爵位,甚至露出想要分划戚竹音手里兵权苗头。
或许确实有人比戚竹音更能打,然而此刻,在这个关乎南北战场时刻,戚竹音不会把启东兵权交给除她以外任何人,既然太后已经有挪动她想法,那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“只要临走前出兵折子能批红,兵部调令能下达,”戚竹音忽地笑,“卡着你军粮就不难办,不会强征厥西粮食。”
戚竹音出宫门,就看见薛修卓站在不远处。她把肩头氅衣拉掉,扔给过来迎接戚尾,对薛修卓指前方,示意边走边说。
“适才听陈尚书说,这次军饷是你给,”戚竹音说,“多谢。”
戚竹音谢自然没这简单,薛修卓听出意思,跟着戚竹音走段路,说:“大帅用兵青鼠部是为牵制阿木尔,北边战事吃紧,这仗该打。”
戚竹音避开自己已有军粮事情,而是说:“入都前听说此次军粮要从厥西征调,江青山不答应吧?你们也有难处。”
阒都清晨没有那冷,街道间商贩忙碌起来。他们都穿着官服,左右无人胆敢近身,寻常百姓都避退三尺。待到他们走过去,又望着戚竹音交头接耳。
薛修卓拨开飞来
那传闻中风引烈野戚竹音仅仅是高挑而已,她既不孔武有力,也不雄壮威武,但她就是有份从容,受得起这些窥探和揣摩。
“但你说得没错,这仗该打。”戚竹音缀着五珠随风摇曳,她鬓边发微乱,拂在侧颊。她接着说:“离北是反,可离北铁骑仍然是阒都东北方铁壁。离北王战死,今年交战地迟迟不见捷报,打得确实辛苦。你们在阒都,离得远,对边沙十二部是知半解,光靠几封军报也描绘不出阿木尔雄心壮志,不要总是觉得他们真进不来。”
阒都是天子之都,大周百年繁华尽歇在此,它跟风尘仆仆边陲不同,至今没有挨过刀子。中博兵败只过去七年,但在阒都已经找不到当时惶恐,这里对边沙骑兵恐惧早就褪色。
“阿木尔已经统领六部,在格达勒仿照大周军屯,启东今年再不出兵,阒都也无法再置身事外。直说,兵跑不过边沙骑兵,如果离北沦陷,落霞城支撑不住,那就算边沙骑兵屠进阒都,也赶不过来。”
风微微加大,戚竹音站定,转身看着薛修卓。她背后是巍峨朱墙,那层叠飞檐直飙晴空,头顶连云都没有,阒都就这般赤露露地,bao露在晨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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