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温玉俯下头,在乔天涯后肩上埋起脸,喃喃道:“天生究竟何用?行不通,道不明……既没有凌云志……也不见富贵命……”
乔天涯踩过薄雪,靴底发出吱吱叫轻响。
姚温玉手掌轻拍,跟着雪声,低吟道:“古来圣贤皆是死,唯有饮者留其名……”
乔天涯觉得自己后颈被濡湿,他知道那不是雪化,但他仍然说:“雪掉进来,你替挡挡。”
萧驰野为此佯装愤怒,又为此格外愉悦。他怀揣着世间独无二沈兰舟。
萧驰野俯下身来吻住沈泽川,像是禁锢。
潮湿夜涌动在斑驳树影间,竹帘静歇,廊下没有人候着,屋内私语都藏在垂帷里。庭院里竹筒倾斜,在雪片间泄着清凉水,冲刷着冻住苔藓。猛敛翅歇在廊下横杠上,歪头听半晌,又歪过头闭目睡觉。偶尔几声寒鸦鸣,也吵不到有情人。
***
姚温玉枕在乔天涯背上,勉强睁着眼,看着阴沉天空,道:“手可摘星辰……”
时隔这久,这次感觉截然不同。
心跳,声音,呼吸。
萧驰野都要,他霸占着沈泽川。
沈泽川受不,萧驰野连他还没有淌出来泪珠都要夺走。
萧驰野曾经想要天空,想要草野,还想要鸿雁山,他熬鹰驯马,奔驰在梦中大地,可最终他都不想要。
兰舟欲望缓缓爬满他胸腔。
“明早送几只火铳去离北,军匠能画出图纸。海日古在北原校场偷学尹昌阵型,打得还不手。这次出兵端州,要尹昌随行。”萧驰野把费盛呈报扔在桌案上。
沈泽川端着茶喝,闻言瞟向萧驰野,意味深长地说:“不带吗?”
“行啊,”萧驰野跟沈泽川面对面,佻达地说,“家有悍虎,平时盯得太紧,只有行军路上能与你偷欢。”
沈泽川上挑眼角里猫着坏,说:“你妻好凶,怕他。”
“歇吧,”乔天涯说,“今夜没星辰。”
夜晚小雪拂面,姚温玉抓把虚空。他酒气混杂着药香喷洒在乔天涯耳侧,忽然道:“你红什?”
乔天涯没回答。
“你热什?”
乔天涯还是没有回答。
他要沈泽川。
沈泽川哭起来。
萧驰野以为他在害怕。
但是他微抬起下巴,说:“好爱你啊。”
这句话既像是他疯狂,又像是他抚慰,不论哪个都能轻而易举地击败萧驰野。这双眼眸里浸透波光像极那天在敦州,他从抚仙顶跳到萧驰野怀里,即便此刻没有疾风和大火,他也坏透。
萧驰野学着沈泽川上回语气:“也好凶啊。”
“不怕你凶,”沈泽川把折扇抵在两个人唇间,像外边狐狸,“可是你好久才来啊。”
萧驰野稍稍偏头,说:“这能怎办,惧内啊。”
“都想要。”萧驰野低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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