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内街头脚步声凌乱,土匪靴子踏着雪浆,溅在裤腿上,让污迹爬满袍角。哨声混淆在起,几家撞头时候谁也分不清是谁,二话不说先拔刀把对方砍翻在地。血滩滩凝在雪地里,土匪们为钱库全部急红眼。
杨裘冲进钱库时候看那箱子层层积累,他撬开最近箱,里边都是黄灿灿金子。杨裘立刻挪不动脚,往怀里扒好几下,喜极而泣:“翼王果真有钱!”
沈泽川锁住中博西北,杨裘憋死,可是他现在有金子,就是砸也能从沈泽川包围圈里砸出条缝。
“快搬,”杨裘死死盯着怀里金子,“全部搬上车!”
杨裘马车都停在钱库大院里,箱子太多,又沉得厉害,搬到半,杨裘车队就已经吃不下。但是他不肯就此作罢,让下属出去抢车。
杨裘出衙门,站在檐下瞧见避风处百姓,他晦气地啐口唾沫,拿脚碾,对左右人说:“都是死人?霍凌云不晓事,你们也不懂?穷鬼都是脏病,回头染到衙门里,哭都来不及!”
后边人诚惶诚恐地应着,连忙过去呵斥驱赶。
杨裘上马车,闭目养神,回想起衙门内谈话就肚子火。马车走到半途,下属忽然隔着门帘说:“大当家,来信!”
杨裘睁开眼,说:“你讲。”
“方老十压根没回宅子,”下属说,“他耍个花枪,把随行眼线甩掉,换个车直奔钱库去!”
方老十才到,下马车就急,挥着手帕喊:“给堵死他,别让他走!”
钱库门窄,好些土匪贪财,在里边搬时候就把金子往身上藏,被杨裘发现就是刀。他已经疯,容不得任何人跟他抢。这边正搬着,方老十马车队就从后边进去,两方马车顿时乱在起,把院门彻底给堵死。
方老十带人踩着马车路跳进去,看见杨裘人就砍。杨裘下属都挤在马车空隙里,手上被箱子给占满,连还手机会也没有,刀过身马上倒地。
方老十骂道:“贼老狗!还钱!”
杨裘抹着脸上血水,踹开钱库门,拎着刀冲出去砍人。他们在这逼仄缝隙里
杨裘当即扯开车帘,瞪着眼定片刻,唯恐自己失先机,遂道:“快,召集人手!”
不到半个时辰,下属又回报说茨州守备军攻城。总旗手持火铳冲出去,还没到守备军跟前,就被埋伏已久锦衣卫干脆利落地绞断脖子。城门在突变间来不及关上,这会儿城头上旗帜都被点燃。
杨裘听闻噩耗,面色煞白。他扒着车门往城墙处看,见那青紫云团间果真燃起熊熊烈火。
杨裘带来四千人填半在墙头上,他最开始为拿捏霍凌云,把手底下猛员也安排在那里,谁知道就这轻易地被守备军给杀掉。
杨裘骤然大怒:“他脑子有病啊!守个鸟城,这他妈又不是老子城!带着刀直接去钱库,遇见方老十这条赖狗就给往死里砍!财宝装完箱就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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