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盛进退维谷,这情形和数月前在敦州截然不同,他,bao露在这荒野中,没有任何遮蔽物。手上千人兵或许能够抵抗小拨突袭,但决计无力抵抗远超自身数量几倍猛攻。
樊州兵聚上来,他们比茨州守备军还要杂,没有铠甲
“朝咱们这儿来,”锦衣卫挂起马鞭,扶正刀,“十有八九是夜袭。”
费盛心凉半截,他从阒都到中博都没当过将军,行兵打仗这事他不在行。他掉头环视营地,说:“指挥使跑,往下总旗呢?喊他出来打仗!”
跟在后边锦衣卫说:“总旗也跑!”
费盛懊悔死,早知道尹昌如此不靠谱,他就是拖也要把骨津拖过来,好歹能顶上此刻空缺。他让自己冷静下来,问下属:“还剩多少人?”
“千人,”锦衣卫抵着刀柄,说,“这老头还给凑个整数。”
费盛摸不准尹昌葫芦里卖是什药,茨州守备军到达樊州境内两日没动,尹昌几次外出都是饭后瞎逛,费盛急得火烧眉毛,可他只是随行,连监军都不算。
费盛想给沈泽川写信,却担心尹昌真有两把刷子,万最后守备军凯旋,到沈泽川跟前,他就成偷告黑状真小人,有理也变没理。
这日费盛躺下休息,睡到戌时左右,忽然被下属叫醒。
“不好,”锦衣卫说,“那老贼头跑!”
费盛倏地坐起身,拎起靴子边跳边蹬,不可置信地问:“跑?跑?!”
费盛咬牙切齿地说:“谢谢他全家!”
费盛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他喊士兵把火把全部熄灭,准备撤离,起码不能待在营地被敌军当靶子打,到雪地里还能周旋。但是火灭半,他就已经在风中听到敌军奔跑脚步声。
“现在就撤,”费盛光听声音就知道打不赢,“撤!”
剩余士兵都系紧裤腰带,拖着刀跟在锦衣卫屁股后边,卯足劲地跑,路丢兵弃甲,显得格外狼狈。费盛有马,可他不敢抛下这千人自己跑回茨州。仗还没开打,兵就先丢,他已经能够想到沈泽川雷霆之怒。
费盛还没有跑出几里远,就在夜里听见前方包围声。他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好几天,樊州兵早就摸清路,把营地前后都围死,准备在今夜网打尽。
费盛唰地掀开帐帘,走出去看,整个营地还有灯火,但守备军只剩千余人。他胸口剧烈跳动起来,心道完,樊州仗要是败,那他日后前程就跟着完。可是他转念想,不对啊!
樊州战怎看也不会败,打下来就能受赏,尹昌借此还能坐稳指挥使位置,他没道理跑。况且中博半境都被沈泽川围死,尹昌就是跑,也没地方可以去,除非他投靠翼王。
费盛蓦然抬头,看向樊州方向,道:“这老贼头别是临阵反戈……”
夜巡锦衣卫们持鞭而归,还没有下马,先吹响口哨:“东南三里外有行军痕迹!”
费盛几步上前,问:“是守备军还是樊州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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