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以后很多人都想要照顾萧驰野,他们尽可能地避开大雪,小心谨慎地注视着萧驰野,好像萧驰野已经失去力量,成件易碎花瓶。沈泽川恰恰相反,他不给萧驰野任何言辞安慰,但他眼神都在表达着依赖,仿佛只要离开萧驰野半步,就会嫌天冷、怪药苦。沈泽川在这种极度依赖背后透露着另层意思,那就是萧驰野很强。
萧驰野不需要被当作瓷器,他是铁,是钢,还是沈泽川鸿雁山。
萧驰野也是这回应。
***
沈泽川在议事前让费盛叫高仲雄,高仲雄站在书斋前等着沈泽川。沈泽川到时免他礼,说:“昨晚让人量你尺寸,冬衣过几日就送到府上。眼下天冷,你屋里炭火还有吗?”
翌日用过早饭,萧驰野就穿上重甲,要去北原猎场。沈泽川这几日都睡得少,直到昨夜才睡个好觉,站在檐下送人时候还有几分慵懒。
今日雪停,日光把庭院里晒得亮晶晶。萧驰野架着猛,回头准备跟沈泽川说话,却看他困倦地立在门跟前,脸不高兴模样。
“几时回来啊?”沈泽川问道。
萧驰野给猛解掉脚链,猛就想往沈泽川身上扑,萧驰野把它摁住,说:“尽量早点,有事就让人去喊。”
沈泽川也被日光晒得亮晶晶,他避着日光,现在就眯着含情眼喊起来:“阿——野。”
高仲雄先前是韩靳幕僚,来茨州时深知自己不会被沈泽川重用,所以才走那条下路。姚温玉那般力荐他,他才能从衙门里谋到差事,但沈泽川很少和他对谈,这让高仲雄有些惶恐。
高仲雄紧张便流汗,还会有些结巴,这都是他以前在丹城被人讥讽得太厉害而留下后遗症。当下擦拭着汗珠,下巴都要戳到胸口,低声说:“府君垂训是,府君、府君……”
屋内幕僚都已就位,孔岭正立在檐下等着沈泽川进,高仲雄自知口拙,心里更加着急,满头大汗地想要说完。
沈泽川想起年前,高仲雄跪在大雨里斥责阉党时是何等意气风发,于是认真听他说完,道:“你如今没有成家,衙门里月俸不够,只管跟府里提。”
高仲雄原本以为沈泽川厌恶他,只是介于姚温玉不便开口,不想今日沈泽川如此和颜悦
萧驰野作势要吻这个坏人,沈泽川吓跳。萧驰野仗着身高,抬臂架住门框,在沈泽川后退时把带回人。门帘罩在后脑,萧驰野也懒得拿掉。
沈泽川挨吻。
晨阳琢磨着马上要回边博营安排押运事务,没留神那头动静。骨津看帘子晃,人就不见。他拆着自己手套,说:“府君和主子……”
骨津没找着合适词,只能看向晨阳,用眼神暗示。
晨阳知道骨津这是被昨晚沈泽川厅堂议事给惊着,便合上册子,也望过去,看半晌,说:“王爷以后,主子在交战地打得辛苦,看着是无碍,就怕他心里跟背上伤样,还在结疤……如胶似漆是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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