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王放声大笑,又骤然恶声说:“他姓霍,叫霍凌云,是灯州那被狗咬死守备军指挥使霍庆嫡长子。当时要入主灯州,那霍庆宁死不从,在交战途中杀二弟,被捉住后折磨七天七夜,最后扔在猎场里,让狗给撕得稀烂!”
翠情“哎哟”声,凑近端详霍凌云,咯咯笑道:“那殿下好大胸襟,还把他带在身边养得这般健硕。”
“原本是想杀他,”翼王轻蔑地说,“可他生得人模狗样,胆子却小如针尖,看着自己老爹被狗吃,当即跪下来抱着腿,求给他条活路,为此做牛做马都甘愿,就把他留在身边当条狗。”
翠情上手摸霍凌云,霍凌云便露出讨好笑。翠情疼惜地推他把,说:“好狗儿,叫妈妈看看你究竟有多乖。”
翼王丢金杯,说:“他荤素不忌,耐玩。上回送给方大当家玩七八日,回来时还活着呢。”
前几日各地民舍坍塌,又压死好些人。底下人给翼王呈报,翼王都置若罔闻,仍然沉浸在自己温柔乡里。
最初跟随翼王起义人因为争夺田地被杀批,现下还留着大部分都是两州土匪。翼王在确立封号时曾经承诺两州学士,要改两州现状,恢复民生,结果坐到衙门内就手起刀落,杀掉讽谏书生们。
两州百姓人人自危,很多人想要趁着雪天逃离出境,但都被翼王麾下兵就地斩杀,即便有人被带回来,也要在胸口烙印,搁在樊州狱里当翼王冬猎“牲畜”。
夜过三更,翼王大腹便便地躺在绸缎软垫上,在笙乐声里喝得烂醉,举着金杯高声说:“满酒!”
两侧衣着不整女子就替翼王倒酒,翼王架着手臂,嘴里念着:“倒,倒,接着倒!”
翠情脸上冷,气道:“方老九把年纪,还这般贱!屎尿都要兜不住,还跟妈妈抢男人!乖乖看,妈妈可比方老九好看多,伺候他个老猕猴也忒难为你。”
霍凌云胸口起伏,他半身都敞着,衣裳系在腰间,在翠情
那红石榴般美酒沿着杯口淌出来,这女子在翼王放浪笑声里扭身掩面,似有羞涩。翼王早已没分寸,当众流露出下作之态。他因为肥胖而难以动作,左拥右抱时不得不尽力打开双臂。
翼王左下首坐着翠情,她让个长相俊俏新面孔给自己拿烟枪,在吞吐烟雾时目光直往人家腰下瞟,说:“九死生从敦州逃回来,殿下拿什赏?瞧着这个就行,给调教段时间,可不得哪。”
这男子生得英俊,面上没敷粉,肩宽腰窄,跪在翠情跟前,听着这话,便抬头看翠情眼。那眼神热辣直接,搔得翠情全身酥麻,心眼儿里直痒痒。
翼王太胖,需要侍奉他女子替他转动脑袋。他瞟那男子眼,哂笑道:“妈妈你好眼光,你可知道这是谁?”
翠情抬脚踩在这男子胸口,感受着脚下坚硬,说:“妈妈没见过这等人物呀……好乖乖,跟妈妈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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