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、疯……”雷惊蛰挤着字眼。
火龙怒啸在重檐亭台,楼在焚烧中发出危险声音。断木轰砸,脚下瓦也跟着滑掉,颜何如重金搭建抚仙顶正在崩塌。残檐像是承载不两个人,“啪”声再度断裂。
沈泽川站在这里,却想起梦中深渊。他直临渊而立,从来没有跨出那步,因为他不知道那步之后会迎来怎样改变,但他听见马蹄声。
那是来自离北风。
沈泽川松开手,在残檐倾塌那刻跨出去。他宛如敛翼鸟,在白袍飞散间直坠而下。风擦耳掠过,像是经历场梦。
茨州守备军。”
雷惊蛰不信,沈泽川怎能算计到这步,算计到他每步!他仰着头,眼前景象已经昏花。他艰难地喘着气,说:“你、你蝎、蝎子……”
“不论父母是谁,”沈泽川偏头对他耳语,“都是沈泽川。你说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,对而言根本不重要。梦魇是自己。”
脚下这片土地?
中博根本无法束缚住沈泽川,他没有萧驰野那样依恋故乡,他掉进茶石天坑那天就成为无乡之人,从此断绝与土地情感。他永远无法驰骋在草原,他双翼诞生于漆黑深夜。如果萧驰野是鸿雁山,那沈泽川就是中博过境寒风。
深渊下是平静死水,沈泽川跌落在这里,泛起涟漪。可是贴在耳边呼吸是那样强烈,蓬勃生气驱散黑暗,有力臂膀抱紧沈泽川,死水在刹那间好似掸开杂尘,变成萧驰野胸膛。
沈泽川被接住。
沈卫,白茶。
他根本不在乎。
右手双指在发出声音,但是沈泽川已经感受不到疼痛。他卡着雷惊蛰咽喉,就如同年前他卡着纪雷咽喉,这些都昭示着他不再受困于人。或许雷惊蛰说得没错,这些年痛苦与仇恨把他捏成怪物。当齐惠连也死在大雨中时,沈泽川就彻底抛弃那些陈条,他不会再成为谁阶下囚。
他爱萧驰野,他还有纪纲。他不能够想象有朝日,萧驰野和纪纲再步入那种前尘,成为他无法挽回痛。他已经受够隐忍,受够锁链,他要撕烂不只是天地,还有过去施加于他切镣铐!
雷惊蛰已经快要不行,他终于能抬手扒着沈泽川手臂,他在这刻想起阒都传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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