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泽川蹲下身,他那些阴郁与苍白在火光里扫而空,变成妖异秾丽,还有舔血残忍,他闷闷地笑起来,说:“你好天真啊。”
雷惊蛰喉间滚动,不明白沈泽川为什——他逸出艰难喘息,喉咙被沈泽川用右手紧紧卡住,他从来没有想到,看似瘦弱多病沈泽川竟然有这大力气!
沈泽川收紧五指,借着雷惊蛰攀爬力道,把人几乎是拖起些许,看着雷惊蛰面色涨红,轻声说:“你太好笑,雷惊蛰,你怎会以为白茶能够撼动?”
雷惊蛰喘不上气,翻动眼珠胡乱转动,被恐惧侵占。
沈泽川端详着他,善意地说:“到敦州,就是为捉住你啊。”
来,不宜久留!”
雷惊蛰背后吃风,他分出余力躲着锦衣卫,说:“今夜敦州便是地盘,你们死斗也没有活路!”
言辞间忽然见白袖扑面,打得雷惊蛰措手不及,脚下跟着乱步子。沈泽川已经攥起雷惊蛰领口,雷惊蛰在这惊魂刻里看清沈泽川脸。电光石火间,甚至不等费盛搭手,只听见布料撕裂声音,说时迟那时快,接着白影如羽,竟然和雷惊蛰起坠下去!
费盛肝胆欲裂,劈手去抓,只掠到雷惊蛰衣角,他声音颤抖,惶恐道:“主子!”
雷惊蛰坠下去那刻就认定沈泽川要跟他玩命!他在坠落间迅速探出右臂,背部撞着抚仙顶飞檐,在檐角被砸断时猛地挂住身体。脚下荡空,烧起来火光犹如包裹着天地,饶是雷惊蛰也捏把汗。雷惊蛰不敢大意,右臂扒得刺痛,想要靠着残檐爬上这块凸出瓦地。
雷惊蛰喉间呛着细微呼气声。
“你帮个大忙,”沈泽川转眸看着敦州,“想要吞并敦、端两州,却又因为戚竹音不敢动作,只能借着樊州翼王来做掩护。你本来可以活得更久,如果你这次没有带着边沙人来话,或许还要等年,等两年,甚至等更久时间来寻找个契机,但是你带来边沙骑兵。”
火花“噼啪”地爆开。
“如今有足够理由出兵敦州,”沈泽川把目光放回雷惊蛰脸上,“承蒙你照顾,与闲聊那久,才能把时间留给
但是沈泽川已经从另头爬上去,雷惊蛰抬起手被踩在脚底下,瓦片顿时掉几块,凌空摔下去砸得粉碎。
雷惊蛰惊魂未定,在风里吐出嘴里血,说:“操!”
沈泽川俯瞰着雷惊蛰,刮烂袖袍露着右手。他背后是通天火光,他解掉纱布,把缚上钢针都扔掉,苍白五指在握拳试力。
雷惊蛰手指被踩得剧痛,他手臂在适才拉伤,这会儿勉力吊着自己,双脚空踩着,强行扒着这残檐,看着那钢针摔落在自己眼前。
“杀掉你也活不,”雷惊蛰抬眸挤出笑声,说,“你太可怜,你被、被捏成个怪物!今夜以后,中博就是你梦魇,你要夜夜辗转反侧,你要日日提心吊胆,脚下土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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